然而,凤与在得知容释因为他不出来吃东西,也一甩筷子赌气道:“那我也不吃了!”
江适怒不可遏:“不吃就不吃!老子求你吃啊?!离我的饭桌远点!看也别看了!”
凤与顶着张气包脸委委屈屈地跑到电视机前继续学习。
也白适时站出来给江适顺毛,给他拍背,以掌扇风,嘴里念叨着“不理他不理他”,十成十的小媳妇样。
江适很吃这套。
鸡飞狗跳到了夜深,江适看完今天开会交上来的报告后就要睡觉了,这时外面的电视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自从体内多了半颗妖丹,他的身体素质也跟着提高了,一点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楚。他不耐地走出去,也不管有人在看,直接扯了电源。
“啊……”凤与发出惋惜的声音。
“给我睡觉去!”江适说。
凤与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兔兔还是不让我看他。”
“哦。”江适面无表情。
“我要抱着兔兔才能睡!”凤与坚定道。
另一边,房间里的也白催促着:“阿适,被窝暖了——”
江适上前,粗鲁地拽拽凤与的长发把他拖往空余的客房,像扔垃圾一样把他往里一甩,在把门一关,“睡觉!”
凤与揉着被揪疼的头皮,许久还是躺上床,这间屋子就在容释隔壁,他面对着墙,手指在上面勾勒出兔子的轮廓,他呢喃着:“兔兔……”
容释并没有不想见凤与,他只是不知道见了之后该怎么办。
凤与在外面和江适说的话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重放,就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着那座沉钟,久而久之,沉钟大幅摇摆了起来,
一如他动摇的心。
半夜,万籁俱寂。
容释踌躇着走到了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在按与不按之间犹豫不决。
他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很饿了,只是想吃根胡萝卜,吃完就回来,不干别的。
就是这样。
他终于说服了自己,慢慢推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从冰箱里拿出一根萝卜,再轻手轻脚地回去。
只是在门口,他停滞不前。
目光落在隔壁门,他知道里面是谁。
悄悄的释放一丝妖识从门缝里探进去,凤与的气息平稳,神力没有波动,他睡着了。
他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就看一眼。
然后他走到隔壁门,动作轻而又轻,努力想一缕空气一样飘进房间里,他看到了凤与。
说是看一眼,可容释的腿不听控制,自主迈了过去,停在床前。
躺在床上的凤与面容平静,嘴角微翘,似乎做了个美梦。
这一眼静止了好久。
好了,回去吧,他会发现的。
容释终于掌控了身体,转身离开。
“别……”
一声梦呓,白灯明亮,容释的手腕被握住。
容释心头一跳。
“兔兔别走。”
容释脑子一片嘈杂,唯一清晰的声音是“完了完了被他发现了”。
感受到手中的轻颤,凤与以为他害怕了,可又舍不得松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坐了起来,语气放柔:“我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了,别怕我。”
容释咬住嘴唇,用力把手一抽——
“兔兔!”凤与同时收紧,“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