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城丝毫不介意文渊带着讥讽的话语,只是从身上掏出一枚紫黑色的木盒。
他手指在盒盖上敲了敲,说道:“这里面,就是那只金匣子。”
他勾起嘴角:“文探长,我和你打个赌吧?我赌你……不出七日,也会忍不住打开它。”
此刻,才过了不到三日,文渊就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他觉得非常奇怪,他一直自以为是一个相当理性且有着超强的自控能力的人,自认为抵得住大多数诱惑。
再说,这不过是一只漂亮而昂贵的匣子而已。
为什么,那阵想要打开它的冲动如此强烈?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就是真的打开了它,又有谁能发现呢?
这个念头已经在脑海中盘旋了一整个晚上。
文渊昨晚拼命将它一次又一次地扼杀在脑海的各个角落,可是此刻它又悄然在某处复活了。
鬼使神差般,文渊向那枚活扣伸出了手。
半途顿住。
文渊扫了眼这个房间,谨慎起见,从桌角的笔筒里取出一只钢笔,用钢竹轻轻撬开了那枚活扣。
毕竟,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万一飞出毒针那就麻烦了。
——“嗒。”
活扣开了。
匣子的顶盖自动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文渊屏住了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顶撞着胸腔。
他小心翼翼看向里面。
金灿灿的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疑惑地用手将它挟起,发现它背面写着一行字。
翻过来。
文渊眼睛睁得几乎要脱窗,那张纸条已经滑过指尖落到了桌面上。
额头留海下刚刚渗出的冷汗还透着凉意。
半晌,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傍晚的时候,金叵罗回得比陆少爷要早得多。
陆一鸣说要去找老朋友叙旧,把他先打发掉自己走了。
他还有什么老朋友自己没听说过的?
金叵罗冷笑了一声,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
这座宅子真是安静。
周围的宅子里大好的春光,这里不仅春草不生,连个蛐蛐也没有。
冷不丁,刚刚关好的大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在一片冷清中犹显得突兀。
金叵罗慢慢走过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袭淡青旗袍,身姿婀娜。
男的,穿着灰色的下人衣帽,双手举着一只托盘。
盘中是些精美的糕点。
女人对着金叵罗露齿一笑,温声软语地道:“打搅了。我是隔壁今天刚刚搬来的人家,这里有些自制的糕点,想请先生尝尝,以后左邻右舍的也好有个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