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原无乡笑而不语,倦收天手中南修真的人命到时自有葛仙川接过,那时,才是真的过去。
“总要顾忌九指骄雄的想法,不过好友当日怎会恰巧出现在拳域?”
顾忌?今日的原无乡还会顾忌他人的想法吗?倦收天也不拆穿原无乡的说辞,只回道:“我事先收到了传信。”
“传信?何人传信与你?”
“你。”
“我?”原无乡不用细想便立刻明了了其中的算计,如果当时自己未去,拳域必定会被灭门,而这种时候倦收天又在现场,凭着曾经与南修真的恩仇,届时倦收天哪怕一点招式都没留下也洗不清这其中干系了。
“你猜是谁冒我之名把你诳到了拳域?”
“不管是谁,我都感激他。”
原无乡一顿,继而嘴角一扬,眉目带笑:“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变了。”从前的原无乡绝不会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出这样截然相反的话语。
“你介意?”
似是随意一问,甚至连眼神都没朝倦收天看过去,但原无乡那看不见的魂力却让倦收天所有的细微变化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仍是那句话,不管如何,我总在你身边。”
“在我的身边?”再听闻此言原无乡不由轻笑出声。
“你不信?”倦收天顿足,目露一丝不悦。
“信,就是不知道倦收天要以何种身份站在原无乡身边?”没有迫近,原无乡只是随着倦收天停下的脚步停下,笑问道。
倦收天拧眉,一时无语。
“好友?兄弟?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陷入纠结的倦收天,原无乡缓缓靠近,直至气息交融的临界点方才以近乎无声的方式吐出那最后的两字。
温热的,带着不尽的悱恻,无声的缠绕住了那颗从来一心向道从不为外物所扰的心。
“我……”无措的向后退了一步,倦收天懵懂之间犹带一丝抗拒。
“哈。”重新退回安全距离,原无乡不见一丝失望,也不见一丝恼火,更不见一丝调笑的戏谑,温雅沉稳,一如往常。
“走吧,好友,烟雨斜阳有贵客造访了。”
看着居然略微加快脚步往外走原无乡,倦收天还没从刚刚的懵懂纠结中出来,便又下意识的拧起了眉,也不知道是什么贵客居然能让如今的原无乡露出一抹急迫的神态。
“道魁远来,原无乡有失远迎。”
跟在原无乡身后慢慢踱步的倦收天又是一顿,然后加快了脚步,人未至,声先到。
“道魁来烟雨斜阳,可是有急事?”
还没来得及和原无乡寒暄,央千澈听到紧随而至的问话不由微楞然后笑道:“并未,只是见你久未回转,怕是有事,就来一探银骠当家的情况,如今见君无恙,我便放心了。”
“如今正直多事之秋,原无乡还劳道魁殷勤探问,真是感激不尽,一路辛苦,不若就由我为道魁奉一杯茶吧,请。”
“有劳银骠当家了,请。”
随着宾主落座,原无乡接过莫寻踪送上的茶具,一脸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道魁不必如此见外,唤我原无乡即可。”心情十分好的原无乡将沏好的茶送到了央千澈手中。
“……”一同坐在原无乡身边倦收天看了看央千澈手中的那杯茶,垂目对着自己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说道:“好友应该宾主尽欢才是。”
宾主尽欢是吗?就不知倦收天口这宾是谁,这主儿又是谁?
“看来好友是在怪我冷落你了。”
轻轻一笑,原无乡又沏了一杯还不待他送上,倦收天便伸手拿了过来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外面还有几位客人,原无乡你却只招待道魁一人,实在有失礼数。”
带笑的眼布着一层看不清的薄雾,从善如流之间,原无乡看向神情自若的人问道:“那依好友之见,原无乡该当如何?”
“道魁有我招待,好友该先去处理一下自身要事。”
“好友方才说要宾主尽欢。”
“我代好友为主,难道不能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