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洋平有了兴趣,“怎么做?”
“就是,让仙道聘请他当全职家政工,这样就可以烦死他了。”
“唔……”洋平托着下巴,眉头紧锁,“我觉得,这样不保险呢……”
“诶?”花道没想到三井的计划并非万无一失,有点惊慌。
“就算你爸爸聘用流川,流川可以拒绝的呀,”洋平指出关键的漏算点,“这三个月他是因为撞坏三井叔叔的车子而被强制来当家政工,三个月以后他就自由了。”
“说的是哦,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花道苦恼地嘟嘴,为自己的百密一疏而懊恼,“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可以整他的好机会。”
“唔……”洋平想了一会儿,附在花道耳边小声跟他说,“那就这样……”
花道边听边张大了鼻孔,五体投地又有点后怕地看着好友:“洋平,我觉得三井叔叔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你比他还可怕啊!”
仙道坐在桌前整理一个月来的账单,花道坐在一旁的小沙发里,边哼着奇形怪调的自创天才歌,边拼着一副战舰模型。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在电视里拼命说着不好笑的笑话,用夸张的表情来招揽收视率。
这是一个普通单亲家庭常见的室内场景。
当天气预告滚动播出时,仙道算完了帐,他还算满意,摘下黑框眼镜,回头看了看花道。红头发的小家伙还在颇认真地鼓捣手里的模型,竟然也被他弄得有模有样。
“花道,你喜欢模型么?”仙道想这倒是不错,男孩子喜欢这个也是常有的事。
“不喜欢。”花道头也不抬地回答。
“……”仙道被这与自己想象南辕北辙的答案给打懵了,过了会儿才问,“可你不是拼得很认真么?”
“那是洋平拿来的,”花道理所应当地回答,“他说按照客人要求拼好就有钱拿,拼得越好钱越多。”
“……”果然是洋平的业务范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正当的勤工俭学,或许还可以培养一样兴趣爱好,仙道便也不再多问。
“花道,是不是马上就要校际联赛了?”仙道随口提了句。
“是的,你就等着看我大展身手,大发神威吧。”花道看着手上的战舰,眼睛里的光彩亮得连灯光都黯然失色。
仙道笑了笑,转过椅子看着花道:“不好意思,花道,你现在可以稍微停一下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花道放下模型,语气陌生得好像在和素未相识的路人讲话,“你终于觉得受不了,想把我送去孤儿院了吗?”
“……”仙道的嘴角笑出好几条皱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要说,流川君为期三个月的服务就要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送他点什么,以感谢他这三个月来的辛苦?”
“那种狐狸,谁要送他东西,他辛苦个屁呀,辛苦的是我才对好吗!”花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就想回去继续拼模型。
“嗯?花道?”仙道低下头,从下往上看着花道,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
“……”花道蓦地想起三井和洋平的话,心悸地拍了拍胸口,赶紧补救道,“唔,哦,那,就送礼物吧。”
“花道也是这么想的话就太好了,”仙道松了口气,笑着问,“你觉得送他什么比较好?”
“结婚戒指。”花道脱口而出。
“……”仙道在桌上的置物盒里找掏耳勺,“伤脑筋啊,我幻听了……”
“你没有,”花道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口齿清晰,“结、婚、戒、指,我让你和他结婚。”
仙道以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托着腮,歪过脑袋看了花道半天,花道的眼神非常认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为什么啊,花道,”仙道疑惑地问,“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其实我也没有非常讨厌他,我只不过想考验他一下,现在他通过考验了,就这样。”花道把洋平事先编好的理由说了。
“花道,”仙道起身坐到花道身边,看着他,放低声音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花道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这样可不好哦,”仙道按了电视静音,安静的环境和他温柔的声音给了花道一种无形的压迫,“有什么话都可以和爸爸说的,嗯?”
“我想要妈妈……”花道的尾音渐弱,消失在沙哑里。
“……”仙道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一会儿才轻柔又沉重地按在花道的脑袋上,充满了矛盾。
要楚楚可怜,最好再流点眼泪,洋平是这么说的……哎呀,挤不出眼泪,那就这样吧。演技!记住演技!
花道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仙道的眼睛一片纯真澄澈,仙道心里抽痛了一下,低声道歉:“对不起,花道,是爸爸不好……”
“没有啦,”花道宽宏大量地摇头,“虽然没有妈妈,但是你和狐狸……流川结婚,他不就是我的妈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