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拎着一袋猫食包，只是看到包装袋，墨雪便凑了过来，还直立起身子扒在白毅腿上，像是现场给猫粮做广告。

白毅还没开口问息衍在哪里，谢圭就像狗那样吸了吸鼻子，双眼发亮：“我闻到了好酒的味道……”

白毅忘记谢圭是嗜酒如命的了。他暗暗叫苦，一边抱怨怎么谢圭在一堆香味浓郁的猫粮狗食里还能闻出酒味，一边悄悄地把礼物盒子往身后藏：“那个，息医生去哪里了？”

“好象是息辕在学校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接了电话就过去了。”谢圭收起那副酒鬼的样子，正经回答。

“啊？”息辕在大家的印象里一直是个老实的孩子，老实得甚至有点木讷，白毅想不出他能犯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要等他们回来才知道。”谢圭继续蹲下身去逗新来的小狗。

“你看起来好象一点也不着急啊。”白毅苦笑。

“又不是我侄子。”谢圭轻描淡写地扔了一句，握住小狗的爪子。

“这只狗是怎么来的？”白毅随口问，盘算着是直接去学校找息衍，还是在这里等。

“我来的路上偶然遇到，它一直跟着我，我就带进来了。你看它，”谢圭把狗抱过来直面白毅，“这两道白眉毛像不像息辕？”

小狗吐着舌头，像在对白毅傻笑，那两道白眉毛还真挺像的。白毅哭笑不得。

“要不我带回家去养吧。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谢圭歪着脑袋想，“武神怎么样？小武你觉得很威风吧？”

小狗汪汪了两声，貌似很满意，谢圭也很满意。

“谢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息辕学校的地址，我过去看看吧。”白毅终还是忍不住道。

“好的。”

白毅飞车到了南淮第一高中大柳营分校，这才想起应该打电话给息衍的。

事实上挑事的是羽然，小姑娘过生日，约了姬野，吕归尘，息辕，还有一个叫龙襄的男孩和一个叫西门也静的女孩去唱歌，KTV里因为包间的事和另一队同校的学生吵了起来，那个带头的纨绔子弟出言不逊，两边都是年轻气盛，就动起手来。歌房那边念在都是学生，没有通知警方，而是通知了学校。班主任则通知了家长。

白毅决定回去要好好调查一下楚卫的学校，他可不能让小舟待在这种环境里。

然而在场听训的家长只有息衍一个人，白毅正在奇怪，比自己年轻不了几岁的俊美班主任冷冷地笑了：“这位先生，您是在座哪一位的家长？”

“呃，我……”白毅语塞。

“项老师，白毅先生是我的朋友，有事过来找我的。”息衍平静地解释。

“哦，耽误你们了。”班主任项空月不太客气，“生意是很重要。”

白毅皱眉。

“唉，好了，其实该说的我也说得差不多了，息先生，这次学校就只是记过，别的不追究了，孩子的事，还是要多放在心上。”项空月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

“项老师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教育他。”息衍频频点头，那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完美演绎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只不过在场的孩子没一个是他生的。

领着一众小鬼出了门，白毅认命地当了司机：“我送你们回去吧。”

刚在车里坐定，沮丧的气氛一扫而空，孩子们瞬间笑闹起来，尤以羽然和龙襄为最。

“哈，刚才打得真过瘾！”

“对啊对啊，我那一下子很帅吧！”

“臭美！姬野才厉害呢！”

“呵呵，没想到西门也会几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姬野，”吕归尘关切地看着朋友，“刚才他们玩阴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姬野摇摇头，“就凭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打赢了？”副驾驶座里的息衍忽然悠悠地问了一句。

孩子们惊了一下，声音小了下去，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息衍，最后还是羽然回答：“打赢了。”

“好！”息衍放声喝彩，“不愧是息辕的朋友！那帮小流氓，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以为这南淮城的练歌房里没有天理了！”

孩子们彻底放下心来，大笑着：“叔叔，还是你厉害呀！”

因为息辕叫息衍叔叔，所以大家都跟着这么叫。白毅从后视镜里看着息衍那张透着如狐狸般狡黠笑意的脸，哪里有半分长辈的样子。

“去吃饭，我饿死了，你们要去哪里？”息衍很豪迈地做出“我请客”的姿态。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吵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