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墙上挂着各种尺寸的鞭子和绳索，从色泽到形状看起来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张靠墙的桌子上放着挤挤挨挨的盒子，里面的道具仅仅从形状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虽然房间的顶部有一盏昏暗而廉价的魔法晶石驱动的小灯，但桌子旁边仍然有一个廉价的铁质烛台，上面矮胖胖的蜡烛显然并非是用来照明的。

更让人觉得棘手的事情是，这间房间并不是空的——床上的镣铐上还锁着一个人……如果这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不可言喻的地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色泽和形状的带着四肢的生物还能被称为人的话。

“天啊……”萨拉斯图捂住了嘴差点没吐出来。

岁寒伸手点了点示意萨拉斯图去检查那个人形生物，自己则直接用几根木刺把酒保钉在了墙上，然后他的手指就变成了尖锐的木刺，直接扎入了酒保的脑子里。

“搜魂。”岁寒冰冷的声音是酒保的生命中听到的最后两个字。

在岁寒直接用残酷手法读取酒保记忆的过程中，萨拉斯图认真检查了床上的人的情况，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

“他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身体里似乎还有着什么奇特的东西，一方面让他始终处于发QING状态，身体本能地会回应……同时这种东西也不断透支着他的生命力，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该是一具尸体。”

说到后面，萨拉斯图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而且……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定的能量反应，虽然非常微弱……他过去曾经是一个职业者，甚至有可能是一个魔法师……或者说，是一个魔法学徒。”

岁寒耸了耸肩：“他拿来的那两杯东西，里面混有催情和致人昏厥的植物汁液……虽然我并不确切知道是什么。”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酒保嘴里满嘴谎言。

想想也很正常，如果这确实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如果这里的人确实都是类似于某个叫做哥谭的城市一样“民风淳朴”，那么仅仅因为两个陌生人实力似乎很强就真的提供种种便利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实力只是避免他们和你正面碰撞，但绝不代表恶意已经消除。

萨拉斯图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想到他居然在如此危险的一个世界还在按照一般的数据库里面提供的建议去考虑如何从酒吧弄到情报，出售物品或者是补充补给，他就觉得一阵后怕。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长长地吐出，萨拉斯图抬头看向岁寒：“我觉得我的数据库和判断能力完全不适合这个世界，我的建议是，接下来的行动由你的做主，我只提供建议。”

他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人工智能，虽然傀居者的特殊能力赋予了他近乎生命的特殊性，但至少在初期，他仍然受限于数据库的存在，缺乏与时俱进和道随时移的变通能力。

分析能力能告诉他这样考虑问题不行，但是数据库却会使他的运算只能得出不够恰当的结论。

与其明知故犯把时期搞砸，不如直接将决策权交出去，这样也许决策的水平不够高明，但放向不会有错。

岁寒点了点头——萨拉斯图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后状态就很不好，相比之下，岁寒作为一个冷心冷情的植物妖怪，对于这种残酷的恶意世界适应性显然要好出很多。

相对于人类的尸山血海，丛林大火对于岁寒来说触动更大，这种奇葩之处在这样的世界里反而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势。

“我刚刚读取了那个酒保的记忆，附近根本没有一个叫做‘伯克利’的城市，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确定我们确实对于周围的城市不熟悉……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下黑手了。”摸着下巴，岁寒解释着他刚刚从酒保的脑子里得到的情报。

萨拉斯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岁寒继续解释：“过往的商旅，客人，或者其他什么对附近不熟悉的人……被抢劫，被杀死，或者被……”他侧头用下巴点了点床上那个——萨拉斯图已经不忍心地直接杀掉了这个完全没有了理智的可怜家伙。

“总之，不是个太好走的世界……而且他们还互相有些组织，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劫这个城镇，然后离开。”岁寒单手撑住下巴想了想，最后下结论道。

“所谓的交易，贸易或者其他什么，在这个城市和陌生的环境里都是不靠谱的，但是这些人和我们在无垠荒原遇到的那些兽人一样，仍然属于实力不强的个体。既然我们的实力具有碾压的优势，那么不如直接使用暴力手段……”到目前为止，在岁寒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和攻击性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源位面的低等妖族的思维方式很像……也许是因为双方都具有某种意义上的兽性？

萨拉斯图听完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法改变一个世界，就得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至少目前为止，主角二人组还主要得弄清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

第90章创世神（5）

使用岁寒提出的暴力建议以后，事情似乎变得顺利起来，通过酒保脑子里的记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个镇子实际控制者的住处，杀掉对方以后，不仅得到了更多的记忆和线索，还得到了不算太少的一笔钱。

“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偏僻的小路上，萨拉斯图回头看着岁寒——从离开那个小镇开始，岁寒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摇了摇头，岁寒答道：“我不是很确定，只是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顿了顿，岁寒继续解释道：“此方天地的规则和过去我们去过的地方确实很不一样，本来我并不觉得如何，但从刚刚开始，就隐隐有一种被天道排斥的感觉……这很糟糕。”他是正儿八经修炼飞升的大妖，对于天道的感悟更胜于一般人，现在，他似乎隐隐感觉到此方天地并不支持他的行为。

“但是为什么呢？”萨拉斯图闻言也是一惊，随后也皱起眉思索起来：“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就是恶意的，我们一路上遇到的人也都是对我们毫无理由地持有恶意，我自认我们做得并不出格。”

天道维护部为了保证员工的安全，在穿越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绑定专门的天道认证的法咒，以保证他们可以稳妥地融入任何一方的天地规则当中而不会受到排斥，这就像是给潜水员提供氧气瓶和潜水用具一样，属于基本操作。

而从事实来看，他们一开始来到无垠荒原，在荒原里溜达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事儿，说明确实本来是没有排斥的……但是为什么后来就排斥了呢？岁寒和萨拉斯图都有些想不清楚，只是感觉不太妥当，却也只能放下。

“就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不好感觉，你才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选择了这种偏僻山路？”在荒僻的小道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萨拉斯图因为泥泞的道路和疲惫的步行，脾气也开始不好。

岁寒伸手把人揽了过来，摸了摸头安抚对方——萨拉斯图的脾气肯定比卢修斯好一些，不过也有限，在泥巴里打滚显然不是“贵族”能够接受的运动方式，但他在离开的小镇上也确实没有找到代步工具，加上拿到的地图过于简陋无法起到标识作用，缩地成寸也不能用，目前他们也只能想普通人类一样用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