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怎么……昨晚……额……”赵寿脑子里一团浆糊,语无伦次了。
岁寒看着他有些好笑,直接用嘴唇堵住那不断开合的红唇,把年轻的王爷吻了个七荤八素,在对方艰难换气的间隙手指再次下滑,强迫着赵寿再次打开身体任他施为。
“那个……不……不要了……”两人又纠缠了一会儿,直到赵寿红着脸小声讨饶道,他身上酸软得厉害,而且眼见马上就要过了晨起的时候了,他这个王爷偶尔睡一个时辰的懒觉还能理解,一直不起来外面的仆役丫鬟肯定要来喊人了。
岁寒闻言一笑,在对方通红的耳朵尖上咬了一口:“那好吧,既然你就求我了……晚上再说。”说完人就离开了床铺,下一瞬就不见了。
赵寿瞪大眼睛看着岁寒凭空消失的背影,似乎是惊讶于对方的神通,又好像是讶异于这人居然真的拔X就走,把他就这么扔这里了……
“喂……你……你还在吗”盯着岁寒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赵寿再次小声的开口。
房间里一片寂静。
赵寿面无表情地又等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起身开始穿衣服,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手指捏住衣服时泛白的指尖表明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王爷您起了。”赵寿走出卧室,守在门外的小厮立刻上前打招呼:“您今儿个是想要做点什么?或者想去哪里游览一番吗?知府大人让我跟着您,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这位小厮显然是盘州知府派给赵寿的向导了,因为前几天赵寿说暂时不想离开,知府怕他无聊于是派了这个机灵的小厮过来。
赵寿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尽管吩咐?”语气中带着不信任。
那小厮立刻表达忠心道:“是的,您尽管吩咐,什么都行,小人定会竭尽全力。”
赵寿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是吗?那你去找我的侍卫,让他们组织起来,然后给他们找点锯子斧头,但找些引火的材料……硫磺、火油、桐油……什么都行,多多储备一些,然后分发给他们,然后你再来找我复命。”
小厮闻言疑惑地看向明王爷,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询问道:“王爷您要这些物件是要……”是要去哪里放火吗?
赵寿一脸冷厉的表情盯住这个躬身在前的小厮:“怎么,我一个王爷要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取得你的同意?刚刚你说的都是屁话么?”
那小厮连连摇头一躬到地不敢抬头:“不敢,王爷饶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说罢匆匆转身去了。
赵寿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小厮的身影消失,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却不妨一转身,就看到刚刚消失的家伙正坐在他卧室中间的茶桌边,一边给自己泡着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啧啧道:“好厉害的威风,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要了,转身又要烧了我的栖身之所……可怕可怕。”
赵寿手指节都捏白了:“你又回来做什么。”莫不是怕了?
岁寒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整套的泡茶动作,舒舒服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香茶:“我也没走啊……刚刚你不是要起身?被其他人看到不好吧,我就去烧水了,这水才刚开呢,我要是走了哪来得及?”
赵寿被噎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卧室侧间里面确实是有个小火炉,但是晚上应该是关火了的,如果对方这会儿能拎着开水泡茶,刚刚难道真是跑小隔间里面烧水去了?
赵寿脸又红了,他刚刚光顾着生气了……都没仔细找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岁寒认真泡第二泡茶叶,也没打算再说什么,气得甩了甩袖子,一屁股坐在了茶桌对面,抢过岁寒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我刚刚问你在不在,你不说话。”喝掉茶叶,赵寿觉得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放下杯子盯着岁寒质疑道。
他是王爷,这个天下除了天子没人比他更尊贵,性格中天然的颐气指使的习惯使得他无法容忍对方这种飘忽而来飘忽而去的行为。
性AI是性ai,只要自己觉得舒服怎样都无所谓,对于赵寿来说,他允许岁寒在上位并不代表他就觉得他应该听岁寒的,甚至,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赵寿看来他和岁寒发生的事情,和在花园里面艳遇一个舞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体位只是一种情趣罢了,上位者始终是上位者,不会允许他心目中的“贱民”来挑衅他的权威。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发现岁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直接烧掉他所认为的,岁寒的本体——那颗榕树。
而现在,虽然岁寒给了一个解释,但赵寿也并不满意,对方说的也许是真话,也有可能是假话。在赵寿看来,岁寒更可能是在发现他准备烧榕树了以后又赶回来讨好,毕竟在赵寿的理解里面,岁寒就是那株榕树变成的妖怪。
妖孽也好,凡人也罢,哪怕是仙人,在他明王爷面前,都必须服从他,如果今天岁寒不能给他一个交代,他不介意恁死对方。
“啧啧啧,好凶……”岁寒摇了摇头,重新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饮掉,这才重新抬眼看向赵寿。
赵寿以为他要开口解释,却只见这人直接站了起来,抬腿就向门外走去,经过赵寿身边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把个子在一般人里面也算高大的明王爷给拎了起来,两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抵在了墙上。
赵寿努力想要挣扎,但对方的力量大得可怕,只用了单手手指的力量,却把他抵在墙上双脚几乎离地,这使得他被对方扣住的下巴生疼。
岁寒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当他面容严肃的时候,看起来是非常冷冽而且具有攻击性的,当他的鹰眸盯着赵寿眼睛的时候,赵寿还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杀掉。
但他并没有杀掉他,只是慢慢侧头,把嘴唇对准了赵寿一侧的颈侧和耳垂,慢条斯理地撕咬了一番,动作并不温柔,但赵寿却也忍住了没吱声——周围萧杀的气场让他如坠冰窟,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个妖怪而并非人类,对方恐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而如果对方的实力很强的话,大概也不需要给他什么“解释”。
“你可以试试……烧树也好,找人也好……你都可以试试……只不过……后果自负,懂吗?”岁寒把嘴唇贴在赵寿的耳廓上,语调轻柔宛若情人之间的低语,但那语气里的肃杀与威胁,傻子也能听懂。
“我没有……我只是……不高兴你不理我……”赵寿忍住下巴和脖颈边的疼痛,放柔了声音可怜兮兮的讨饶,他后悔了,不该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耍这种小脾气。喜怒无常这一招只有在对方极为弱势的时候才能随便玩的,对待平等甚至更加强大的对象,耍小脾气就是作死。
听见对方认怂了,岁寒也放松了手指,赵寿在踩在地上的瞬间,脚差点一软跌在地上,连忙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男子。
岁寒也不以为意,单手扣在他的腰上帮他站稳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和眼角,语气轻软,周身的杀气也收了起来:“没有不理你,你下次有什么不高兴可以直接当面跟我说,好么?”
“嗯。”赵寿乖乖的点头,抬起脸庞仍由岁寒亲吻,又让他检查了下巴上的伤,发现有些淤青了,于是掐了个小小的法决,即可就将那瘀伤治愈了。
“王爷。”正当两人刚刚治疗好了赵寿的瘀伤,外面就想起了小厮恭谨的声音:“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人手、火油、锯子、斧子都已经组织分发好了,您要现在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