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子,到底还活着吗?”
“师父?”燕紫微微一愣,“师父一年前云游四方,走时身体还健朗,只是她从不与我通信,这一年内若是没发生什么,就一定还活着。”
“师父也,卷进来了吗?”
“这倒没有。之前匆匆见过红岩子前辈一面,她让我们不要插手你的婚事。我只是奇怪,你身旁人都知道你不喜欢魏清和,她怎么还要一手促成此事。”花满楼轻轻吐了口气,“不过这其实都是你的事情,我问多了也不太好。”
燕紫摇摇头,低声道:“师父只想让我嫁人生子,平平凡凡……”
花满楼没接话,燕紫便叹了口气,转而道:“花公子有没有办法救他出来,或者联系上他,告诉他我不躲了,我直接去成婚。这件破事已经连累了太多的人了。”
“且容我再想一想吧。那地牢我听陆小凤说过,复杂多变,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较。”花满楼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
燕紫便也不再多留,从他房间退了出去。
燕紫走了,红豆便从内室转了出来。他一身白衫,明亮的眼睛看着关好的门:“燕紫说了太多谎了。”
“只要陆小凤真的还在她手里就好。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就暂时不会对陆小凤下手。”花满楼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等到你回来,今晚便叫上宋折柳,一并去把司空摘星救了吧。”
“你已经查到了司空摘星的下落了?”花满楼道,“宋折柳,不会告诉燕紫吗?”
“我这几日与那位宋三公子接触过,孩子心性,单纯率直的很。燕紫做的事情,恐怕他一概不知。”
“这样也好,多个人多一个帮手。”花满楼本想再问问那所谓宝藏的事情,红豆却已经出了门。想来那子虚乌有的宝藏,应该是没再出什么事情。
夜已过半,陆小凤懒懒的瘫在椅子上,他把这屋子都看遍了,除了这张椅子,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当然他如果愿意席地而坐,也不是不可以。
秋水偶尔还会再来,见他麻绳解开了也不在乎,有时候是送点吃的,有时候就纯粹是打趣逗闷儿,好像把陆小凤当做了取乐的戏子。
陆小凤自然不愿意,可他暂时也没什么不愿意的资本。秋水有时候也会和他说一点外面的事情,什么江湖人来的越来越多了,什么婚期拖延了,什么花满楼还是半点消息也无……真真假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忽然一声扑通声响,陆小凤一下子站起身来。那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有人翻了院墙。来人手法利索,打晕了看守,翻出了钥匙。
门打开,残月的光落下来,清浅月光里的那个人白衣绣文,文雅温和的很。
“花满楼?”
“陆小凤?”
见了面,两个人反倒都奇怪了起来。
红豆也不可置信道:“怎么不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在这里?”陆小凤扭头看空荡荡的屋子。
“我们是来救司空摘星的。”宋折柳也一头雾水,“不过既然找到你,那就先走吧。”
“谁告诉你们司空摘星在这里的?”陆小凤没动,他反问道。
花满楼意识到什么,缓缓转头面对着红豆的方向。红豆无辜道:“宋三公子派人送的信。”
“我?我家的探子现在都归燕紫管呢……”
“恐怕我们今晚来错了。”花满楼一只手抓住陆小凤,把他拽出来,一只手摸到腰间的新扇子,已经是准备好突围了。
虽然院子里还没有其他人。
陆小凤故意撞到花满楼后背,贴着他温暖的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之前去哪儿了?谁在暗处下的手?”
花满楼也低声回应:“踩空了。小巷下面是个山洞。山城大部分都建在山上,下面被掏空了一些。”
陆小凤:“没有这么简单。”
花满楼点点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对象,先静观其变吧。”
两个人说的快,声音也低。见周围依旧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赶忙沿着计划好的路离开了。
院子外,树下。
黑衣的年轻人面若寒霜,他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孩,道:“好不容易抓住陆小凤,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难道我们不放,他就跑不了吗?”女孩毫不胆怯。
年轻人转开视线不看她:“你若还想为父母报仇,就不该有儿女私情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