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快就煮好了，顾骁顺着香味扶着墙坐到客厅的餐桌旁，“我们之前做过吗？你应该告诉我的，我有权利知道的。”
“做过。”戚赟目光仿佛钉在顾骁身上，“我们做过爱。”
……
戚赟记得两人刚上大学的时候，顾骁天天来他们班蹭课，借着对学校不熟悉的理由每天晚上拖他出去玩。
他那时候隐约察觉出顾骁的意思，但顾骁没说之前他又不敢确定，只能偷偷地观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终于在大二开学的时候捅破了窗户纸。
开学的那天他到的很早，一开宿舍的门顾骁坐在他的床上等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宿舍里别的室友出去吃饭都没回来，也正是这样顾骁才敢开门见山的说：“戚赟，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他没有说话，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了，他装作没事的样子把自己的行李打开整理。
顾骁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连带着声音都怪里怪气的，“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们两个不太适合。”
顾骁绕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相信我们很适合。”
他下意识地推开顾骁，没有注意力道，估下就被他推到在地上。顾骁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撂了句“你可别后悔”就摔门离去。
顾骁一走，他就整理不下去了，脑子里全是顾骁和他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爬上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连他最喜欢的作者写的书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宿舍的舍友都渐渐地回来了，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七点了。平时这个时候顾骁早给他打电话了，许是习惯了，猛然间的改变竟让他如此不适应。
明明是为了顾骁和自己两个人都好，这样拒绝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觉得可惜。
他揉了揉眉心，宿舍里其他的舍友都在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暑假的见闻，拿出家乡的特产来分享。明明应该融入他们一起谈笑的，可他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
入秋了夜晚天有些凉，他披了件外套走进了学校旁边的酒吧。这间酒吧顾骁带他来过几次，顾骁的目光时常停留在一个叫齐麟的服务生身上，时不时给个小费，开瓶酒，就给了齐麟无数的提成。
“要喜欢也要喜欢齐麟那样的……”戚赟自言自语道，“我这样的算什么？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还给他冷脸。”
两杯酒下肚呛得他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绝对不是因为顾骁影响，是因为酒太呛了。戚赟付过钱准备离开前去个厕所，到厕所的走廊两旁都是包厢，有一间包厢门开了个小缝。经过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戚赟没忍住往里看了一眼，顾骁已经喝醉了，整个人都黏在齐麟身上，齐麟又推不开他，两个人在包厢的沙发上拉拉扯扯，他的眼睛又有些疼。
今天的酒也太呛了，他想。
在他的大脑做出反应之前，他的手已经推开了包厢门，齐麟一看到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里都发着光。
“戚赟同学，你可来了！”
戚赟站到沙发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齐麟从顾骁的魔爪中解救出来，齐麟松了口气，趁机溜出了包厢还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顾骁转过头正想教训人，一看到是戚赟，气势就消了一半，“你……你过来干嘛？打扰大爷……我、我的好兴致。”
“你的好兴致就是性骚扰吗？”
“关你屁事！”顾骁躺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我跟别人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你喝多了，跟我回学校。”戚赟用力去扯顾骁的胳膊，顾骁顺势贴上了他的身子，在戚赟耳边吹了口气，哪有人对戚赟做过这种事？戚赟的耳朵不争气的红了。
“我都在酒吧后面的宾馆定好房间了，你把齐麟弄跑了？你得赔给我。”顾骁的喘息声很重，说着又凑近戚赟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吻了一下。
戚赟本就因为顾骁的事情不开心，这次有了发泄口，他一侧脸就吻上了顾骁的唇，顾骁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愣了几秒之后就顺从地张开嘴任他索取。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在声音环绕的酒吧包厢里伴随着酒精浓郁的味道，互相索取着。
……（拉灯）
戚赟知道顾骁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没办法回学校，戚赟捡起地上的衣服。顾骁靠在戚赟身上，任对方给他穿衣服，然后带着他去定好的宾馆。
房间不大，还是个大床房。戚赟把顾骁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顾骁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戚赟想起顾骁的话，这间房原本是要和齐麟共度春宵的吧？他的心里酸酸的，明明是他拒绝了顾骁，可是看到顾骁和别人拉扯不清，他就不好受，他满脑子都是顾骁，甚至还产生了，如果顾骁非要和别人拉扯不清，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奇怪想法。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承认吧，戚赟，你爱上他了。
戚赟洗完澡出来，头还没吹，就发现顾骁已经醒了，抱着被子在床上坐着。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顾骁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
“我以为你走了，你在我的梦里走了……戚赟，明明是我的梦，我还不能随心所欲……”
戚赟走到床边抱住他，顾骁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回抱住了戚赟。
“戚赟，我的戚赟，我得好好抱着你，不许你走。”
……
顾骁已经把面吃完了，只见对方还是盯着自己，他扶着桌子坐到了戚赟腿上，凑上前索吻。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戚赟似乎还在回忆中没有回答他的话。
顾骁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屁股，还有些疼。
他悻悻地说：“你帮我抹点药，我就好的快，过……过两天……”
他怎么这么可爱？戚赟心想。
果然冬天最适合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