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唔——!”小野猫窝成一团,好不可怜。
方云溪面带怜惜地揉揉它的小肚子。
“云溪。”季行风御剑而至,六年,他已经完全长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在喂猫。”
“它要按时吃药。”云溪淡淡地说道,他站起身来,“你怎么出关了?不是说要冲击结丹么。”
季行风笑容一敛,“马上就是云溪及冠之礼,我担心错过。反正结丹不急于一天两天,无所谓的。”
“少来。”方云溪的胳膊微微一动,拂动腰间佩剑上的玉石剑饰,“别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了修行。”
“放心吧,云溪。”季行风看上去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意,“等我们都结丹,就一起去外面。”
“嗯。”方云溪会心一笑,“我们说好的。”
闻言,季行风笑容更深。
这几日,明明就是结丹的关键时期,季行风却总有种惊惶感。
说来这几年,他偶尔也会梦到过去,那至今不知道在何处的家乡。
梦里的他不像是他,梦里的云溪却还是云溪。
在那些梦或是回忆中,他的胸腔中总会有一股阴郁烦闷之气久散不去。
他看着那些场景,好似隔着一层朦胧雾气,像是局外人。
季行风谁也没有告诉。
“我还没有去向师父请安,云溪,你呢?”诸多思绪转念之间被压下,季行风另提一事道。
这些年,方云溪和峰主之间的关系虽不比季行风与其的密切,好歹是能维持着每日请安和见面打声招呼这样子。
在季行风闭关冲击金丹的时间里,方云溪每天都是一个人去拜见峰主,他今日还没有去过。
“没有,走吧。”
方云溪临走时又拍了拍小猫的头,以示警告。
“不许调皮。”
青年温水一样柔和的磁性嗓音撩拨着旁边人的剑心。
季行风耳根微红。
“走了,云溪。”
话音未落,季行风就猛地蹬地踩上轻剑,御剑飞驰而去,颇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
方云溪不明所以,右手出剑,足尖轻轻点地,端的是仙风道骨。
他御轻功的模样宛如舞剑的大祭司,衣袂翻飞,神情淡然。
如同仙山之上仁心亲善的神祗。
某新入门的小弟子紧紧地抱着白鹤的脖子,满眼惊羡地直直看着从自己眼前掠过的身法飘逸的修士。
“那是谁,好、好帅啊!”小弟子惊呼。
带这名新收弟子前往住处的师姐呵呵笑,以一种炫耀的口吻道:“那是我们万道宗的云溪师兄,天资惊人,性子还好。”
而且——
这名早几年入门的女弟子脸蛋红扑扑地追寻着远去的身影。
青年那温柔多情的精致脸庞,修长挺拔的身姿,让多少人魂牵梦绕。
包括她自己。
“师姐……你怎么脸红了?是风太大吗?”小弟子懵懵懂懂地问道。
女弟子如梦初醒,听到小弟子这么说,更是羞红了脸,“嘘——!!!”
“总之,云溪师兄迟早是要名扬天下的!”
方云溪不知后头有两个弟子在谈论自己,他收了个剑花回来,轻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