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单纯的漂亮更重要的是,这漂亮凝固了,成了永不凋谢的花。他痴迷地观察着别人对周霖的摆布。
吴家秘密地使用这具免费的尸体进行着人体试验。
吴恪总去看他。
偷偷地摸他,把他搂在怀里。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像个人偶。周霖的身体很重,又凉又滑。那时候他的状态已经不能被称作是“死”,类固醇进入了他的体内,保存了他的所有神经活动。吴恪趴在他身上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
痴迷地沉浸在无声的凝固的美丽里。
直到实验差不多成功,家里面才让小儿子知道,那个替他挡了子弹的孩子,并没有死。
虽然周霖不是自愿去挡子弹的,他只是不经意间发现了杀手的伪装,对异常之处过多地留意了几眼,便丧了命。
可吴恒不敢相信生命的脆弱性。还太小了,那时候。家里人安排他看望周霖时,周霖是不得不换下了一张阴沉的面孔,对他笑着的。还要笑着说感谢关心。
吴恒很高兴看到周霖醒过来,如常人一样会笑会动。辨别不出他的生命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转过身去,发现哥哥也站在自己身后,表情却并不是太愉快,嘴角泄露出一种古怪的嫉妒。
“哥,太好了!周霖没死!”
“嗯。”
可实验并不是完全地成功,死而复生的周霖极度依赖类固醇的注入。离开了吴家,他养不活自己。
父亲和母亲千金散尽,不得不再次面对他像一个真正的死人一样瘫在床上,迟钝地与他们又一次告别。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他握着母亲的手,贪恋着人世最后一点温柔。
最后一刻,吴恪才像救世主一样出现。
9.
他被带走了,吴恪宣称能够“治疗”他。周父周母别无选择,含泪目送他远去。他渐渐失去的感官里,能模糊地听到一点母亲声嘶力竭的哭泣。
“妈妈…”他无声地呼喊。
“想活吗?”他听到一把声音问他。
“想。”他哽咽着给出了一个绝不该给的答案。
他卖给了吴恪。过上不人不鬼的生活。
吴恪动辄威胁,如果他敢在情事上不配合,就会停了他的药。届时他一样是任人为所欲为。他不得不想办法防止那样的情况真正出现。
他勾着吴恒上了床。吴恒给出的对价十分慷慨。
只是东窗事发来得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二天凌晨他摁断闹钟起床打药,却怎么也找不到注射器和药管了。
那是吴恪第一次“玩”他。
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卫生间的洗手池上,怎么动都动不了。
“醒了?渴吗?”
也不等他回答,吴恪衔住他的唇,给他渡了一口水。
带一点甘甜的蜂蜜水,他还尝得出来。味觉没有丧失,他很庆幸。短暂的死亡体验太可怕了。黑暗像粘腻的毒蛇一样缚住他。他甚至对再次救他回来的吴恪有一丝感激。
“甜吗?”吴恪问他。
他如果能说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甜。
又是一口。
二人唇齿分开后,发出轻轻的水声。听得周霖面红耳赤。
这和交易不太一样。
吴恪为什么总喜欢吻他?
然后又是一口。
第三口…第四口…
他喝得有些涨了,想要通过拒绝吞咽来表达。但吴恪蛮横地撬开他的唇缝后又撬开了他的喉咙,带着甜味的蜂蜜水违逆他的需求和意愿不断地向下灌。柔软的舌头变成了残忍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