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竞技场。
“你要让我顶着小帐篷走路嘛?”西索原地不动地在他背后喊道,声音哀怨。
“你也可以不用两条腿走回去,与我无关。”伊路米说。
第三章Chapter3:K.O.
食物和决斗。这就是主题。
飞艇航程中,他俩坐在面对面的扶手椅上都睡着了。西索把脚翘起来搭在伊路米的椅子扶手上,让自己可以舒展开了身体。而伊路米就一直稳稳地坐着,腰背挺得笔直,只是闭着眼睛。
旅途中没人打扰他们。甚至都没人指指点点西索脸上被溅到的血迹。
落地之后他们一起进了洗手间里,西索才终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啊,靠。”他打湿了手巾擦干净脸,瞪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伊路米。“你都不提醒我。”
伊路米回以略略一笑。西索瞪着他,一把关掉了水龙头。接着他俩就一起离开了洗手间,踏上回家的行程。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俩都在睡觉。等伊路米终于起床以后,他去厨房倒水,发现西索窝在小房间的沙发上,身上裹了一条毯子,正在玩纸牌。
伊路米也加入了进来。西索指了指蓝色天鹅绒沙发的另一头,又拽出一条毯子。伊路米一言不发的接受了。
“金罗美?*”西索一边洗牌一边问道。
*GinRummy一种纸牌游戏
“嗯。”伊路米盘腿坐了下来。西索刷刷刷洗牌,伊路米像个新娘似的把西索给他的摊子裹在身上。
他们俩一直玩到日落西沉,有点余醉未醒,又很精神抖擞。
伊路米不愿承认,但西索说得对。晚餐和饮酒确实乐趣十足。他对家的渴望更像是一时饥饿,而非撕心裂肺的饥渴。
他们四个都死了?
史法奥震惊地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经历过一次突袭之后,西索和伊路米都衣冠完整地回到了竞技场。而他先前居然还觉得派四个杀手好像太多了。
一股寒意窜上他后背。他咽了口口水,翻到下一页信息,里面是照片。他雇佣的四个杀手血淋淋的尸体横躺在肮脏小巷里。他们甚至都没费心遮掩一下;这一对是自以为有多么遥不可及啊。
史法奥不是胆小之人,但他知道自己的界限何在。他下定决心,坐电梯去到两百楼,拜访了那里的前台。
她正坐在那里看杂志,一头红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他清了清嗓子,她抬头笑了,“史法奥。你好呀,有什么新闻吗?”
“你的直觉错了,”史法奥说,“西索不是威胁。”
前台皱起眉头,“我不懂。”
“我查过了,他没在杀人。”那他妈就是在搞大扫除,但这与主题无关。“你没什么好担心的,随他去吧。”
“但我很确定呀…”她握紧了摁在衣服上的手。
“嘿,”史法奥说,“你不相信我吗?”
“当然,史法奥。我相信你,没错。”她清了清喉咙,点点头,接着又露出那张训练有素的中立性愉快表情,“谢谢你的帮助。”
“没关系。如果有别的事的话就告诉我。”史法奥说完就走去了电梯。电梯门打开之后,里面站着的人是西索,他穿了一件有金边的白色服装,眼睛下面各画了泪滴和星星。
他们彼此对看了好一会儿,史法奥被那双无所不知的黄色眼睛看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西索前进了一步,史法奥依旧动不了,心脏在他胸膛里猛烈直跳,仿若擂鼓一般,让他只能听得见那砰—砰—砰的动静。
TheystaredateachotherforalongmomentandShifaunfeltfrozeninplacebytheall-too-knowingyelloweyes.HisokatookastepforwardandShifaunstillcouldn’tmove,heartthunderingnow,poundinginhischestsohardthathecouldn’thearanythingbutthethud-thud-thud.
西索的气场黑暗、幽深,几乎是深不见底。他的力量如此强大,让史法奥想起自己年幼时第一次看到天空塔的场景。他站在这座宏伟建筑的底端,朝天仰望。他甚至看不到顶;这建筑如此之高,直接没入了蔚蓝天际之中。他头昏眼花地站在那里仰望了许久,努力想要理解那庞然巨物。
西索也是如此强大。
史法奥低头鞠躬,“西索楼主。不好意思。”
他后退几步,从西索身边绕了过去。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他摁下按钮让门再重启。他听见西索离开时高跟鞋敲击在走廊上的清脆响声。当他走进电梯时,他听到西索的声音,轻快而俏皮,“好啦好啦,我会给你们签名的,当然。”一群小姑娘齐声尖叫起来。
史法奥回到自己的地下室里,立刻辞去了工作。还是个孩子时,他唯一所渴望的就是望见塔顶。
如今他已经见过了塔顶,也永远不想坠下。
过了两天伊路米才发觉跟踪已经永远终止了。坐在厨房吧台边,他盯着西索翻动外卖菜单。“那个跟踪你的保安部主管消失了。”
“嗯哼。”西索一边读菜单,手指一边沿着一页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