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见好朋友嘛。”
“嗯。”伊路米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个小缝。
“接着睡吧,迷。”
这才凌晨四点,他还困的很。伊路米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挪到西索那边,枕着他的枕头入睡。枕上残留着麝香和蜜糖的气息,他吸了口气,一股甜香袭来,让他愈发眼饧骨软,缓缓闭上了双眼。临走之前,他感到了西索在他唇边留下了一个吻。
24小时之后,伊路米才开始为西索担忧。
他拿着手机,在公寓里来回踱步。昨天他给西索发了两条短信。第一条回了,第二条却没有。
09:10伊路米:我正要订购一些护发素。你有什么要一起买的吗?
09:15西索:你还想到了我呀?真好呢。
16:48伊路米:你晚上不回来吗?
直到凌晨四点,他都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再发一条短信。西索正在工作,他在见一个朋友,他很忙。
04:22伊路米:你还好吗?
凌晨六点,伊路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了一个可以追踪手机位置的服务网站。他选择了对应的运营商并输入了西索的手机号。他要定位西索的手机,前提是它仍在服务区,前提是它还有电。
“我们不能给您提供相应的消息,除非机主是您的家庭成员,”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温和的声音。
西索没有任何家人,伊路米思忖着,怒火顺着他的胃底一路上蹿到咽喉,终于,他说道:“我就是他的丈夫。查一查我的帐户地址,还有他的。这没什么差别。”
“呃——哦。我懂了。”
若不是想杀人的欲望盖过一切,伊路米撒这个谎的时候想必会更尴尬。
“我会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把手机的坐标发送到关联帐户上。这样行吗?”
“行,”伊路米说道。
“很好,”她答道。“我已经更新了他的档案,包括他的姓氏——揍敌客,所以您在将来不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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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的电话是在友克鑫郊区的一个空旷的停车场上被发现的。手机被扔在地上,一簇淡淡的裂痕沿着屏幕蔓延开来,那个简单的暗紫色的手机壳起了很好的保护作用,使得屏幕没有整个裂开来。
伊路米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手机。这儿就是追踪的终点,他已经找不到更多的情报了。他抬头瞥了眼外面的停车场,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远处只有一些破败的旧楼。停车场的另一边则是一片空地,几块乱石和一些杂乱堆放的垃圾占据了几乎全部的空间。
没有轮胎的痕迹,也没有汽车驶过的迹象。
他不知道西索去哪了。他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
他一指划开西索手机的解锁键——3%的剩余电量。手机打开,露出了屏保图。那是一张西索抓拍的照片,伊路米坐在他们家的客厅中读着书。那并不是一张很完美的照片,还有点儿糊。
他浏览着西索的短信,从中搜寻着有用的线索。伊路米的最后两条短信显示为未读,看来西索是在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间的某个时段把手机弄丢的。
他浏览着西索的通话记录,看到了他自己的名字。他点了进去,数据显示,他的号码已经在西索的通讯录中待了两年半的时间。电光火石间,他给西索手机号的回忆猝然击中他的神经,他不得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电池耗尽,手机关机了。伊路米把它放进了口袋中,带回了家。
他已经认识了西索将近十四年,但两年半前才给了他自己的手机号——就在猎人考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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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说:“亲爱伊路米,你在我面前就是没法藏的特别好呢,是不是?”
装扮成集塔喇苦的伊路米伸手取下了头部的念针。他叹了口气,往后一转身,健身房里的人们发出了可闻的惊呼,纷纷逃离。近来,伊路米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伪装愈加完美了。“我的化妆很有用。你就是个怪物,预料到我会来。”伊路米推理道。
“倒不是说我不高兴见到你啦,”西索说着,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只是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在Celestial塔附近的某个健身房里,和平民一起做着运动。伊路米不悦的意识到,当西索不再打扮成魔术师的模样时,他好像能和那些非精英阶层十分愉快地同处一室。西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运动衬衫和一条黑色的氨纶裤,头上的红发被汗水浸透了,有些湿乱地耷拉着。他的穿着仍旧得体,只是不再显眼——估计没人会知道他们边上这个举着哑铃的家伙的另一面。
“你真的参加过去年的猎人考试?”伊路米低头看了看西索坐过的长凳,坐在了另一边,那是个离他最远的位置。西索俯身检查了下器械的重量。
“对呀。”
“你通过考试了吗?”
“没呢,”西索说。
伊路米歪了歪头。“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