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席巴说,“走吧,快点。”
伊路米转身而去,三个揍敌客成员开足全力,消失在空气中。被丢在身后的三个孩子崩溃倒地,放声哭泣起来,他们的哭声如同合唱一般回荡在整个隧道里,在伊路米听来,好似复仇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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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几年前在陆运城的时候,杀了个企图在光天化日之下捅死他的男人。西索只不过是转过匕首向上一掷,刀刃全力穿透了这人的下巴,刺穿了他的整个脑袋。头顶血花四溅,刀刃顶端都被溅满了血点子,接着他就倒地死去了。
西索当时压根就没想太多,甚至都没有问个为什么就走了,老实说,杀他的理由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周遭响起了哭喊声,而他漫步闲庭般穿过了城市中心。他没注意到有个孩子从阴影中奔了出来,更没注意到这孩子正哀泣着叫他哥哥醒来。
詹姆斯和犹大都是孤儿。詹姆斯比弟弟大了十岁,他决定加入经营陆运城地下网络的某个帮会。里约帮是最有权势的帮会,从妓女到毒品,凡是地下交易无不涉及,最有可能让他出人头地。
詹姆斯尝试过那狭窄的正道——他在厨房里打过工,混过建筑工地,做体力劳动,但这样挣不够房租和伙食费。犹大总是饿着肚子睡觉,在梦中哭泣不止,詹姆斯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找到了里约帮,乞求能得到一个机会。
帮会老大给他安排了个入会任务。要求詹姆斯在陆运城的主干道上挑个人杀掉,时间是午饭时间,那个点周围会有不少目击者能作为见证。西索当时在陆运城忙旅团的事。他的身高和那身装束让他成了个大靶子。詹姆斯想,这人肌肉发达,但穿得像个魔术师,大概一点都反抗能力都没有。
这是他最后一次思考。
犹大目睹了全程。这一幕烙在了他的记忆之中——他抱着哥哥无力的尸体,哭喊着寻求帮助,此生第一个彻底孤独的夜晚,就是在浑身沾满哥哥鲜血的情况下度过的。
西索也被烙在了他的记忆之中。这个魔术师,慢悠悠地穿过了不断增加的围观人群,堪称是心平气和。
犹大的愤怒让他变强了。他和詹姆斯的帮会之间的联系让他变得更强大。当时他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取代了哥哥加入了帮会。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里约帮变得更为权势滔天。
他们简直就是支正规军。他们有武器,有技术,有现金。他们还有犹大,他有怒火和无限的念力。他花了五年时间训练自己和里约帮,为的就是这一刻。可以把西索完全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压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跟踪,是吧?”犹大坐在西索对面说道。而西索正坐在一张沉重的金属椅子上,动弹不得。
西索睁大了眼睛,微微一笑,“当然。我以为你们都是跟踪伊路的。”
“你的爱人。你也有这一天——当你杀死别人的时候,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心爱之人,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谁的所爱。”犹大说。忽然之间,他眼眶中盛满了泪水——那是愤怒的泪水。此刻他看起来比十七岁还要年幼,“你还记得吗,你杀了我哥哥?”
犹大一拳砸上了西索的半边脸,用力之足直接让他从椅子上被打翻了下去,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闭嘴!”犹大吼道。
房间里另外两个男人分别走上前来。一人抬手按住了犹大的肩膀,另一人拖起西索按回到椅子上。西索嘴角不断往外淌着血,他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大。
犹大擦了擦眼角,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昂首站在西索面前,肆意大笑起来。“我花了无数时间训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比你更强——”他看向另外两个男人,笑着说道,“现在,我们都比你要强得多。你难道不害怕吗?”
西索只是歪了歪脑袋,微微一笑,满口牙齿都被自己的血给染红了。
“哈——很好。”犹大向后退了一步,向同伴之一做了个手势。那人拿出了一个老虎钳。“我想,是时候开始把你给五马分尸了吧。一片一片地把你撕碎。让你变成地上一滩血污,成为我脚下的一部分。”
西索看着犹大跪在自己面前,抬起了自己的手,用老虎钳夹住了自己的一片指甲。鲜血浸润了整个手指,立刻沿着老虎钳滴滴下流。他注视着这一切,将自己从疼痛中抽离了开来。
“好戏才刚刚开始,”犹大嘶声说道,干净利落地拔下了指甲,留下一块血淋淋的伤口。“一片一片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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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自手指间到手肘,半条胳膊都满是血污。一片一片拔光了西索的指甲之后,犹大自己也沾上了不少血。这孩子抬手擦了擦脸上因怒而流出的泪水,在脸颊上抹出了一抹红色。
犹大的念力让人难以对抗。大概就跟伸缩自如的爱一样讨人厌。只要犹大用念力包裹在自己的拳头上,但凡打到了人,对方就会瞬间浑身麻痹。揍得越用力,麻痹效果越强。他差不多击中了西索五次才让拖慢了对方的速度。这种念力与犹大超凡的速度相结合,再加上他带来的一帮同伙,让西索没有耍把戏的余地;于是很自然的,他动弹不得地被抓住了。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说话和呼吸。
西索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些人不喜欢和他决斗——因为他的念力。
而如今,他的指甲四散在地上的血泊之中,指尖跳动的剧痛如同警告。
“你在想关于我念力的事情。”犹大说道。
“老实说,确实如此呢。”西索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转向犹大满是血污的脸。
“当时你杀了我哥哥,我冲到他身边,接着就动不了了。我僵在原地,看着你就那么走掉了。我心里的一切都被锁住了。这就是我的力量来源。”犹大说。
“我夺走了你的所爱之人,但我也给了你别的东西作为回报呢。似乎很公平呀,”西索说,“你的力量很特别呢。挺厉害的,你确实很强大。”
犹大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吼道,“他妈的给我闭嘴。”
宾—果。西索眯起了眼睛,立刻着眼于他的弱点。“为什么呢,犹大——你喜欢我调戏你?”
“我让你闭嘴。我要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哦?为了和我的嘴唇来个亲密接触吗?”西索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嘴角,品尝着血腥味。
犹大向后晃了几步。接着又振作起来,重试进攻的步调,大步走回到西索面前。“几个月前,我看到你和那个杀手在小巷子里做爱。那次你们又是喝的醉醺醺。就在离你们住的那条街不远的楼梯间里。”
西索想起了那一晚。伊路米带他去吃完饭,接着他们俩都喝了过量的威士忌,最后一起红着脸蛋、开开心心地离开了餐馆。等着过街的时候,西索亲了伊路米一口,伊路米也并没有反抗。他的顺从让西索心里燃起了一把火,拉着伊路米就进了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扯下了伊路米的裤子,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刚好只够他们的前后来个亲密接触(justenoughforfreetheircocksandruttedagainsthisass)。伊路米祈求西索别弄出太大的动静,西索则贴着伊路米的耳朵低声说了我爱你,这让他射的满墙都是。
“让这事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我想,伊路酱会觉得很丢人的呀。”
“真让人吃惊——监视了你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同性恋,”犹大说,“切——我不认为你爱过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