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搁在以前,我肯定会毫不在意的靠在他的肩头一阵起腻。眼下,我只能半开玩笑的说:
“就是,有我哥给我撑腰呢”
接下来未等程伟哥回答,我便逃离了让人窒息的现场。下车后,我狠狠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瞬间恍若重生。
想起刚才在机场老二等行李的时候,程伟哥问我的那句“你最近心情不好?”时的神情,我心里总会觉得酸酸的。
听到我否认,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关切的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的程伟安慰小时候的维小朵那样。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佯装,始终瞒不过他,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问。
我们用了20多年的时间来了解彼此,在此之前,我眼里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在这么大的世界里他们几乎占据了全部的位置。
我们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言词来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现在,单单一个短信回复他就能看出被我隐在背后的情绪。
我们彼此相熟,理应永远相亲相爱。而此时我却要想着如何避免却又不得不伤害这个从小拿我当宝的人。
我们之间不应该变成这样,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值得拥有心中所期待的事物。
从小到大,每次过生日我都是这么许愿来着。过往经年里,老天爷也如我期许般仁慈,把我的愿望都渐渐变成了现实。
我突然想起,在众多属于我们五个的愿望中唯独没有关于爱情的,如果一开始我就能预测到现在,我肯定会许下一个无比重要的愿望,如果这个愿望需要我用之前所有的愿望来交换,我也愿意。
祝程伟遇到比维小朵好一千万倍的女生,佳偶天成。
鉴于程伟哥和程老二共同合作的AI项目进展顺利,市场前景又是一片光明,当晚免不了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祝仪式。
所谓声势浩大,主要是一行人在吃完长辈们的爱心晚餐后,意犹未尽的又相约来到小酒馆,开了场五音不全且自我感觉良好的扰民演唱会。
白宇因为有手术来的有些晚,他到的时候我们唱的正欢,甚至到了天下虽大唯我独尊的境界。如果不是老三眼尖先看到他,我想他随时会绕道离开。
医生还真是个好职业,能让白宇变得深沉。
“回来了”
白宇走来从隔壁空位上搬了把椅子自然的放在程伟哥旁边。
“恩,这次时间有点久”程伟哥说
我暗自看了看白宇,没能在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早上的气应该消了吧,我腹诽。
想着,我拿起酒正要递给程老二,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我的位置明明是挨着程伟哥的,白宇竟然在我起身拿啤酒的时候把我的凳子推到了一边。
我看着形单影只的大白凳子正独偶一角如一为孤独的思想者,不禁心生同情。
“你是不是故意晚到的,为了逃离我妈他们几个毫无上限的爱的关怀”老二起身一边拿过我依然举在半空的啤酒一边说。
白宇笑了笑没有回答。
多年来,大家对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白宇来了之后我安静不少,为了避免和他在语言上有什么接触所以我尽可能的不说话,就连凳子我都放在离他远不止一臂之隔的地方。
对于我这种刻意的行为,很明显在有心人眼里早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但我全当眼瞎看不见,尽管靠近白宇的那半边身子跟进了寒冬腊月似的。
我依然佯装镇定且意志坚定的听程老三一个人在上面鬼哭狼嚎,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
“准备进养老院那个”
在快被程老三的歌声折磨致死时,老二的声音如从天降。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说话,但此时非彼时,这句话不但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将话题引向那个敏感又尴尬的死角。
由此看来,装听不到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他们面面相觑,试图弄清楚老二嘴里的人是谁,我都打定主意宁死不回头。
“维小朵你聋了”老二声音比刚才提升了一个分贝。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眼下逃不开的劫是你,是你啊,程老二!
“你才聋了,能不能别影响我工作,你知道听到正确的调有多难吗”
既然躲不过,那就实施第二方案—转移话题。对付程老二我还是很有信心滴。
“你第一天认识他?就他,正确的调,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