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乐得不用在饭桌上还跟这帮人虚以委蛇,所以就跟路柒遥在一边安安静静吃饭。
偏偏就有那没眼色的,海越吃得差不多,对导演说:“导演,下午有我和柒遥的对手戏吧?”
方饶“嗯”了一声,说:“不用紧张,这场戏不难,你俩是新人,放开演。”
海越态度放得很低,“是是,还请方导多提点了。”
海越又转向路柒遥,说:“柒遥,一会儿咱俩提前对对戏吧,找找感觉。”
路柒遥虽不待见他,但海越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自然不能敷衍,“好。”
楚易在一旁琢磨着海越是要闹什么幺蛾子,摸了摸下巴,跟导演闲聊似的说:“剧组演员这么上进,方导你这回可赚了。”
方饶跟着打哈哈,便顺着说:“有小楚在,我做梦都能乐醒。”
楚易笑道:“方导咱俩就别互捧了,一会儿还得接着拍,我再去看看剧本。”
楚易又扭过头看向路柒遥,自然地说:“你下午要拍的戏份不难,别紧张。”
路柒遥是真不紧张,“谢谢楚哥。”
楚易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往外走,临了看了海越一眼就去院子里了。
楚易在院子角落的大树跟前站了一会儿,海越就过来了。
“楚哥,有事?”
楚易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说:“这剧组里是没几个比你咖位大,但也别太放松了。能在这圈子里混几年的都是人精,有些恶意收起来比较好。”
海越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喊冤道:“楚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演戏这块我是新人,哪敢嚣张呢?楚哥你,平婉姐,铃菲,方导,哪一个都是我的老师,又何谈恶意呢?”
楚易不欲跟他多扯皮,他也没那性子,直截了当地说:“那路柒遥呢?你跟他有什么恩怨是你们的私事,但若因此延误剧组进度干扰拍摄,那我可是要跟你谈谈的。”
楚易转过身,双手插兜一副痞痞的样子,“现在我跟你说这话,是以投资人的身份。”
楚易看海越惊讶的样子心里嫌恶,同样是惊讶,路柒遥显得可爱多了。
楚易进一步解释说:“也就是说,这部戏,不只有你后面那人投了钱。倒不是资金不足,而是这是我出演的条件之一。明白了吗?”
楚易往楼里走,声音不大,却足够海越听清,“所以别闹得太难看,我就是赔本撤资要罢演,你后面那人也不会同意的。”
下午楚易又拍了一场戏后今天的戏份就没有了,他也没回去,索性跟导演坐在一处看路柒遥和海越的对手戏。
之前在别墅跟路柒遥对剧本的时候,楚易就知道他很有演戏的天赋。
路柒遥很聪明,却不是要人人都看出来的那种抖机灵。他对演戏有种天然的反应,这种反应让他有着最自然的理解和过渡,尤其是跟人有对手戏的时候,他甚至能根据楚易刻意的细微变化调节自己的节奏。
当时楚易就对路柒遥说:“只要你肯下功夫,得奖是早晚的事。”
此时路柒遥和海越拍的这一场是世家公子叶知合同凌缓在林中相持的戏码。
叶知合之前与凌聿在江湖相交,却不知其真实身份,待到后来朝中暗流涌动,种种矛头直指江湖门派。而向来多在江湖游历的叶知合了解到朝廷屡屡暗中对江湖门派挑起事端后,更是心急火燎地要找凌聿问个明白。
他虽是叶家最小的儿子,胸怀却远比父兄来得坦荡,也并非如家人所想不问世事。他深知这潭浑水下的阴谋,在同家中交锋后偷偷跑出来,就是要来帮凌聿。
可恨的是凌聿的师弟凌缓,在林中与叶知合偶遇,便百般阻拦。
“你是朝廷重臣之子,我不能放你过去。”凌缓拿剑横挡在叶知合身前,死活就是不让过。
“你这人怎么这般死脑筋?我若是要害你们,还能一个人身无寸铁地找过来吗?”几天几夜的奔波让叶知合狼狈了几分,他只带了一个小包袱,一柄长剑几多银两便一个人找了过来。早上天气不好,索性连早饭都没吃就想着赶路,谁曾想会半路杀出这样一个死脑筋。
凌缓还是寸步不让,“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师兄最不喜朝廷人,你去了也不会见你。”
叶知合脑袋嗡嗡响,又累又气又饿,身心俱疲,“这位少侠你真是太啰嗦,你放我过去,凌聿是否见我都是他的事,万一他想见我,你此时这般阻拦,莫不是事后要挨你师兄责骂?若是误了事情,你担得起吗?”
凌缓哑口无言,他确实不知道凌聿会如何反应。他这个师兄平日恣意随性惯了,外界都传他行事潇洒为人洒脱,殊不知这都是碍于他太厉害而美化过的。
剧里戏份走到这部分,应该是叶知合趁凌缓纠结的时候就要往前溜过去。没什么难度的戏,可楚易眼皮却一个劲儿地跳。
作者有话要说:来找我玩呀~~~
☆、意外
这条山路极窄,山坡又陡,此时路柒遥和海越站的位置没多高,可山路一侧下面有条小溪,没多深,但三月份的山里,水可是凉得冰骨头的。
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