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公爵喵喵叫了两声,轻巧的蹦在中央那张纯黑色的办公桌上,懒洋洋的蜷作一团,打起了哈欠。推了推镜片,封白从后面的休息室取下白褂穿好,靠在黑色的皮椅中伸了个懒腰。
萧厉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还真是宠似主人形……
就在这个时候,诊所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封白眼皮都不带掀:“你来做什么?”
萧厉转过头,就见一身着西装的男人大跨步从外进来:“我来看看你啊。”
办公桌上的公爵睁开了眼,起身轻轻蹦到男人怀里,在对方的抚摸下发出呜咪呜咪的叫声:“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这不好不容易有些空档,今晚一起去吃个饭?”
“今晚我要加班。”
“哦……那公爵我就带走了。”那人说着,拎着黑猫的两只爪子在空中晃了晃:“怎么样?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撕票。”
封白啧了一声,直起腰来:“薛哲你几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好吧,几点?”
“八点半,之后可以顺道去BLACK-MOON玩一下……”说到这,薛哲嘿嘿笑了两声:“之前那个少爷可惦记你了。”
“关我屁事,明明是你点的人,你自己负责收拾。”
一旁的萧厉听到这里楞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封白几乎不说粗口,而现下,却表现出了一种……与印象中不同的随性,让他有些怔忪。似乎是发现遗漏了谁,封白朝着薛哲道:“这我哥们儿,萧厉,刚留学回来,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
“你好,我叫薛哲,是封白的同学。”薛哲大大方方的报上自己的名字,举手投足间都带有成熟男人的优雅:“他以前跟我提过你……”
“既然决定了就赶紧滚,一想到今晚还得看见你这张脸我就头疼。”封白打断对方未说出口的话,伸手将公爵从男人怀里夺回来,顺了顺炸起的毛。薛哲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两人间巡视一周后,突然对着萧厉道:“这位小哥今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
封白凉凉的接话:“不用了,他刚失恋,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我要去。”不知怎的,萧厉心生烦闷,他看着面前的两人默契十足的斗嘴,突然就有些慌了:“反、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开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看看,人家都成年人了,哪还需要你这么个老妈子叽叽歪歪的做主。”达到目的的薛哲损了一句后适可而止的滚了,领走前还揉了把公爵的脑袋,出乎意料的是,猫大爷老老实实的窝在封白的怀里摇尾巴。
又过了一会儿,萧厉突然开口:“这猫……是他送你的?”
“嗯,怎么了?”封白将公爵放到地上:“我们俩高中认识的,那会儿我是学生会长,他是副会……总之,算是朋友吧。”
“……嗯……”萧厉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也不知自己在郁闷什么,毕竟谁的生活也不是围着一个人打转……更何况,当年自己一句话没留就跑到国外的时候,也没想着要跟封白说一声。
在徐子宴订婚以前,他的生活处处都是那人的身影,如今这么个轴心骨撕肉带血的强行剥离,余下的除了疼以外,更多的则是空虚。
而正因为空虚,更迫切的想要用什么别的东西去补满……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封白的出现恰到好处。
萧厉坐在诊所冰凉的椅子上,满脑子却是那个醉酒的夜晚,旖旎而炽热的记忆残片……最初的窘迫不知何时散了,或许是封白对此事的淡然态度让他骤然松了口气,又或许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随便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伴随着大门碰的一声合上,公爵喵喵的叫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被那声音给吓到了。
与此同时,封白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演的怎么样?那小子这会儿该毛了吧,你既然接了电话,就说明他已经走了……”
薛哲带有笑意的声线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封白扯了扯嘴角,出言讽刺道:“差劲透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去隔壁街的首饰店买一枚戒指,再去隔壁的花店捧一束玫瑰,然后开着百万豪车兜上几圈,做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最后来到诊所把东西一丢,留下几句甜言蜜语潇洒离开……”他说到这里,懒洋洋的换了个坐姿:“只要我再百口莫辩几下,那位少爷肯定就炸了。”
“喂喂,你明知道我刚付了房子的首付……”
“我只是阐述其中一种方案,既然你办不到,不用便是了。”
薛哲被他话中的嘲讽堵得语塞,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那小子遇上你可真惨啊。”
封白闻言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上过床的那种?”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哦?那什么时候我们也来一发?”
“你愿意让我在上面的话,我无所谓。”
“喂你这么说难道……”对面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