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倾心瞪着眼,在黑暗中猛烈地颤抖chuanxi,屋外守着的缘缘听闻叫喊破门而入,急忙忙地重燃烛火,看向倾心楞在原地。
发丝胡乱地黏着她惨白的面庞,那神情是极端的骇然,缘缘也起了害怕,哆哆嗦嗦地唤,“郡主……”
倾心瞥了眼缘缘才知那是梦境,捂住胸口,那份歇斯底里的疼痛还在……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推开前来掺扶的缘缘就往外跑。
她要找的人,就立在院中。她的叫喊他自然听到,而她此刻的仓惶令他面色不自觉地沈重。
何必逞强……
刚伸出手却被倾心挥去,她义无反顾地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望眼欲穿。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白袍男子,那个她口中的殿下,那个与她共舞《麓宫升平舞》的他。
“是你……对吗……”倾心的声音饱含哭意,郁结在胸口的情绪快把她逼得崩溃。
瑾希一怔,她竟然记得……
以往的每个初九有他们侍寝,那女子夺不走她最後的一丝阳气,便引她入梦,在她梦中下毒。她每每醒来都不会记得做过的梦,却如同傀儡被那女子操纵。
“所谓的初九,就是做这些梦吗……”那比蹦出个女鬼吓她还可怕。
瑾希悄无痕迹地撇开她的手,轻柔地哄,“既然是梦,无须大惊小怪。”
倾心望着他欲言又止,做梦的人是她,他自然不知其中险恶。瑾希又道,“半夜这麽站着,当你身子有多强悍。”将她揽腰一抱,往屋里走去。
倾心只楞楞地望他,直到被抱shangchuang,瑾希掀起薄被与她共睡才有了反应,“你……”
“若不想我侍寝,大可一脚踹了。”瑾希一手托头,侧躺着看她,话虽说得轻松,眼神却没有任何谑意。
倾心没出息地瘪嘴,今夜她真的不敢再一人独睡。“每个初九你都这样陪着”若他和她同床共枕十年,她是不是该考虑抵赖掉那张欠条
瑾希瞧她这话问得没有丝毫羞赧,心中摇头叹气,“侍寝的又怎会是我一人。”
倾心刚才的念头蓦地缩了回去。又想她赶走的那些面首人数之众,手指加脚趾才能数过,很是汗颜地问,“前些日子被赶走的那些……莫非……也……”
“那不至於。”那些後来被她收进府的,无非两个用处,一来弄脏她自己的名声,二来做戏给他们几个看。
倾心大大地松了口气,瑾希看在眼里,极自然地拢了拢她身後的被褥,“睡吧。”
她不知道以前是怎麽和他们一起睡的,但眼下,一点睡意都没。瑾希没有华月身上的药味,也没有涧寻身上的书香气,更没有世涯身上的粗旷味,整个人清清淡淡。她与他虽然连衣袖都不贴着,但同盖一条被,距离还是太过亲密。
擡眼偷偷瞄他,谁知视线与他撞个正着。瑾希伸手拂拭起她耳鬓旁的秀发,语似呢喃,“睡不着”
倾心木木地,老实地点头。瑾希轻手轻脚地往下挪动,肩膀与她齐平,似乎平常地瞥她一眼,头却突然凑了过来,出其不意地啄了下她的唇角。
倾心哪会想到,睁大眼眸瞪他。瑾希凝着她茫然无措的眼,眸色黑得发亮。这静谧无言的一刻却暗潮汹涌,紧张得仿佛二人拔剑张弩。倾心才想後退,瑾希却把她拽入怀里,这回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得张狂。唇舌肆意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处,倾心招架不住推着他往旁躲,他却紧紧压来,那搂住她腰肢的臂膀霸道得快掐断她,“唔……”倾心被他折腾得透不过气,皱眉低喊。
瑾希这才放过她,望着她轻轻chuanxi,心中不复平静。原本这十年她的所作所为早让他寒了心,哪怕她万般难缠,他都柔而不犯。然一个月前他才知道,属於她自己的心智被毒害得已经回天乏术。要麽容那女子抽走她最後一丝阳气,要麽任她彻底丧失心智地活。
两个选择。他却选了第三个。
人有三魂七魄,一魂归於墓,一魂归於天,而另一魂归於来世。他将来世的那一魂与那女人交换求得她的觉醒。
原本他不会如此伟大。然看了她的梦境,方知她自甘沈溺在有他的那些前世任那女人毒害。前世如何,来世又如何,他只求她今生活个明白。
瑾希将倾心搂回怀中,举止较之前轻柔许多。倾心哪肯再被他抱,推不开他作势要咬,瑾希轻笑,“这般主动,我是不是该继续”
“无耻——”倾心低骂,却没再乱动。
瑾希由着她骂,闭起双眼慵懒地哄道,“睡吧,这回是真睡了。”
睡个大头鬼!莫名其妙地强吻她也不给个解释,当她真有颗强心脏吓不死的
(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