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町为他们约好了早晨一块出去玩，还想看兔毫盏。”卜桐泊抓着门边。/p

“啊...”卜中限实在无法告诉她今不将兔毫盏展出来。/p

“现在还早，要爹将你送过去吗？”/p

“你去做什么！”卜桐泊的警惕让卜中限一时语塞。是啊，他一个大人，挤到一群孩子中间做什么。/p

卜桐泊出乎意料的冷静让卜中限反而有点慌了阵脚。他傻呵呵地看着卜桐泊随手带上了门，留下一句:“潘老爷还会展出别的藏品呢，没有兔毫盏也无所谓。”/p

桐泊原来已经出去看过了吗？/p

卜中限心中想到。/p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卜桐泊那句“潘老爷”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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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荞呢？”/p

爱穿蓝白衬裙的长舟歌女团明环顾静静的河岸，寻找歌女中的老幺通荞。/p

“大概是到亭子那边玩儿去了吧。”/p

颂晏这么着，实则心里也没底。/p

从上岸起，她光顾着拉团明话，没注意通荞痴痴傻傻地听了一会儿就跑了，要是被渠姐儿知道了她不好好看着通荞，又要挨骂了。/p

“在这呢！”/p

两人顺着声响望去。停在河岸角落的一艘长舟中，潘扬掀开帘子，身后跟着一位嘴里叼着绸巾，额前有块胎记的少女。/p

“啊，潘扬！我以为你还睡着呢！哎！这个不能吃！”颂晏迎上去，先将通荞嘴里的绸巾扯出来，又抓住潘扬的手偷偷问:“怎么样，昨晚的事？”/p

潘扬嘴角带着笑，点零头。/p

颂晏的眼睛笑成月牙，通荞站在两人中间，仰头睁大眼睛看着。/p

“怎么样！昨晚的事！”通荞突然仰起脖子大喊道。潘扬和颂晏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她的嘴。/p

“嘘！太早了，通荞，城里人都还在睡觉呢。”潘扬红着脸哄到。/p

通荞觉得无趣，转身洋洋地唱着跑向团明的身边:/p

“十年往事，也曾一梦到扬州。黄金买笑，红锦缠头。跨凤吹箫三岛客，抱琴携剑五陵游。风流，罗帏画烛，彩扇银钩。”/p

“每次听到通荞唱曲，就觉得不可思议。”颂晏望着通荞歪歪扭扭的走姿，“明明神智都不大清醒，却能将曲唱的这么美，连组的套数都能一字不落地唱下来，不得不佩服渠姐儿，能把她教得这么好！”/p

“不定渠姐儿也向通荞学习了不少呢。”/p

潘扬转头，看着城西的路口，摇摇摆摆来了一位穿着明艳的中年女子。/p

“渠姐儿！”颂晏有些难为情地想，自己刚刚声音是否太大了些。/p

“我可是听见你们中的谁大声叫我名字了！”渠姐儿着，不客气地拧了拧颂晏的脸，又转头望着潘扬:“姑娘，昨晚你可将花胜给了那漆器师傅了？”/p

“给了。”潘扬面色红润。/p

“瞧瞧你，”渠姐儿笑着摇头，“你和潘老爷过了吗？”/p

潘扬的脸仍旧红扑颇，但话语骤然冷冽:“我现在已是歌女了，和他什么呢？”/p

渠姐儿一顿，似乎潘扬的话太过无情，但她很快转了张笑脸:“潘扬姑娘的有理，只是渠姐儿我热心些，顺便，潘老爷可是每清晨摆着各式珍宝展览，盼着谁光顾呢。”/p

见潘扬仍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渠姐儿也不再多，转身走向团明和通荞:“好了，回船上去吧，白是我们休息的时候，别徒劳地浪费自己的精力。”/p

“那我随渠姐儿一块回去了？”颂晏试探地问潘扬。/p

见她对自己挤出一个笑脸，颂晏轻松下来，帮她别了别头发:“你要想留在这艘船上，待着也无妨，日头下的歌女无论在哪，都是无聊的。”/p

潘扬目送着颂晏登上长舟，飘飘荡荡行至河中，转身捏紧拳头。/p

柳城城西口的砖路平整，但在潘扬的眼中，它无比崎岖。/p

盼着谁光顾呢？/p

潘扬不再犹豫，迎着初升的太阳走进柳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