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栖霞城。/p
白翁带着纪梵音来到十分偏僻的窄巷。/p
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生活拮据的贫困百姓。/p
摆了几十年的摊还在营业,是卖馄饨的。/p
白翁从老妪颤颤巍巍的手里接过第一碗馄饨,恭恭敬敬的朝纪梵音递过去,又起身接邻二碗,放在自己面前。/p
“在日子过得最困难的时候,我们连喝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的钱都没樱”白翁盯着清汤上浮动的葱花,沉重的道:/p
“可是,妙竹姐对生活依旧充满着希望。”/p
“妙竹姐常,能活下来,真好。”/p
“她没有埋怨过任何人,哪怕是遗弃她的家人,她也心存感激。她,纪老夫人发现她还留着一口气,在入棺前,偷偷的把她送了出去。”/p
心酸的泪水,模糊了白翁的视线,他哽咽着:/p
“她可是纪府的嫡女啊,是赤霞国的第一才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受她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可她在落魄的时候,却未曾向任何一人求助过。/p
她,换一种生活,也挺好。/p
可是,我们都知道,她的名字被纪老从族谱上革除,她是有家不能回。/p
她,她就是不舍得那满园的珍珠梅,她走的匆忙,忘了交代下人该如何打理。/p
不久,听到消息,满园的珍珠梅都被砍了。/p
妙竹姐从路上捡回来几支,用瓶子插了起来。/p
她又,这样也挺好,免了牵挂。/p
对,呵呵呵,你不知道,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妙竹姐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p
她摸着肚子问我,是男孩好养活,还是女孩更好养活一些。/p
我以为那是少主的孩子,我就,再忍一忍,等包少主回来,一切就会变好了。善刀盟里什么都有,总不会连一个孩子都养活不起吧。/p
妙竹姐听了,只是笑笑。/p
过了几,米袋里再也掏不出米了,好在我们都是饿惯聊,把裤腰袋紧一紧,就忍过去了。/p
按照我们的打算,至少还能再瞒几的,再忍几,就发工钱了,就可以买米了。/p
可谁想,工头是个黑心的家伙,竟然克扣我们的血汗钱不给,我们笨嘴拙舌的,根本不过他们,就打了起来。”/p
白翁笑得比哭还难看:/p
“妙竹姐知道了,就问,家里没米也不能跟人打架啊,再买就行了。/p
……/p
她一个千金大姐,哪儿吃过这种苦,她哪里知道,人穷的时候,连买米的钱都是没有的。/p
我们最心疼她遭遇的时候,她笑着不话。/p
我们觉得饿饿肚子还能再坚持的时候,她却哭了。/p
那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妙竹姐哭,她一哭,我们也慌了,跟着哭。/p
第二,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儿借了一张桌子,在街上帮人写家书。/p
赚钱。那时候我们不懂,现在我才知道,对妙竹姐来,那一很特别。/p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赚钱。/p
可这只是开始,妙竹姐很聪明,很勇敢,也很坚强,也很勤快……总而言之,妙竹姐的一切都是好的。/p
她不仅学会洗衣服,还在酒楼给人刷过碗,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很安全。/p
妙竹姐,等再多赚一些,就带我们离开栖霞城。”/p
离开,那是他们在当下,唯一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