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花轻语坐在白墨宸身边,而楚玉萱只能站在不远处的长廊里,看着此番热闹的景象妒红了眼睛。/p
几个才子开始相互吟诗比对,你一句我一言皆是书中文字,实在太过无聊了些。/p
趴在桌子上,花轻语皱着眉,原以为书上的文人墨客吟诗作对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没曾想,竟这般无聊,不就是几个人话吗,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书上写的那么好。/p
都是骗饶!/p
白墨宸却很满意的看着这些人唇枪舌战,准备在花轻语面前大肆展示一番自己的文采。/p
半晌过后,白墨宸看的有些无趣了,便准备开口,却听得身边一阵均匀的呼吸声,闻声看去。/p
好嘛,她竟然趴在桌子边缘睡着了,一张明媚的脸被桌子压的有些肉嘟嘟的,看起来很是可爱。/p
于泾在一旁简直没眼看了,知道,自家王爷准备的讨好王妃的一切,就这么的被王妃一觉给毁了。/p
“也罢。”白墨宸原本有些生气,看着这么一张满足的脸却又气不起来了,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p
外面风大,这傻丫头竟然也能够睡的着。/p
这么想着,白墨宸竟也没管她如今还是一个书童的装扮,轻柔的将人给打横抱起来,抬步离开了这喧闹的花园。/p
“王爷怎么走了。”/p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看见白墨宸离开了,直接这么了一句。/p
顿时,众饶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王爷离开了,只不过,怎么怀中还有一个男子。/p
一时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p
“莫不是这王爷乃是断袖之癖!”一人惊声道。/p
“这话可不能乱。”/p
“就是,王爷可是战神,如何能喜欢男人。”/p
众人纷纷反驳那饶话。/p
“哎,你们别,我有一个亲戚在这府中当差,听啊,王爷同王妃成亲四载,却未曾圆房,方才王爷却抱着一书童,这事如何能够的清楚?”/p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白墨宸与男子装扮的花轻语是何等的关系。/p
他们自然也不想相信琅琊国的战神王爷是个断袖之癖,不过这现实摆在这里,着实叫人疑惑。/p
最后还是于泾听不下去了,呵斥了这些人便将这些人遣散了。/p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更叫人心生疑惑。/p
若非事实如此,王爷的侍卫又怎么会赶人出去,以免他们继续乱嚼舌根子,以此,白墨宸断袖之癖算是被于泾给坐实了。/p
房中,白墨宸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仔细的端详着她安静的脸庞。/p
“你若时刻这般安静乖巧,我如何能关你禁闭。”当真不是他喜欢关禁闭,实在是花轻语太过顽劣,身为女子,却比男子更喜欢出没那些风月之地,还藏那些书。/p
楚玉萱是亲眼看着白墨宸将花轻语抱回来的,故而,她便也偷偷的跟了过来。/p
戳破了窗户纸,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以一种极为温柔的神色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蓦然间,心中升起妒火,姣好的容颜浮上几分狰狞之色。/p
为防被白墨宸发现,她只能快些离去,心中对花轻语,不仅仅是先前的防备,更多了几分算计。/p
花轻语这一觉睡的可算是香了,醒来时便看见一旁桌子边儿上看书的白墨宸。/p
那眉眼之间没有平时对她的严厉之色,俊郎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这么看着倒是更加俊美了。/p
“你睡的向来不错,午时的诗会,你硬生生给错过了。”如今已是傍晚时分了,白墨宸抬头之间,都能够看见窗外边的红霞弥漫。/p
花轻语微微愣怔,随即走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夫君,这书上都吟诗作对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可为何这般无趣?”/p
她找借口反驳白墨宸的话,反正这本就是事实。/p
听到这话,白墨宸放下手中的兵书,凝眸看着花轻语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白皙的脸颊还有些红彤彤的,煞是娇嫩。/p
“你不是喜欢男子温润如玉,今日那些文人才子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气质上乘,你怎么就睡着了。”他质问着。/p
可这么两句话到了花轻语的耳朵里面,将她吓的不轻,只觉得自己是想错了,“夫君莫不是为了我,才举办的这诗会。”/p
有些惊讶的,花轻语蹦哒的走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p
白墨宸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被这双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便撇开了头,“你实在是想多了,本王不过是看你整不务正业,怕你出去丢人现眼,这才带你开开眼界罢了。”/p
这话白墨宸的实在是有些违心了,花轻语虽看起来真无邪有些傻气的模样,却是对诗书作画无一不精,琴棋音舞也是从习得的。/p
若非是因为四年前一事,她如今好歹也是名动一方的才女了。/p
“我哪里丢人了,明明貌美如花!绿柚我可好看了。”这点认知花轻语还是有的,否则自己女扮男装时那些姑娘也不会看她看的痴了。/p
“啊!”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花轻语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墨宸,纤细的手指之对着他,颇为慌乱道:“你莫不是要将我卖给别人,重新挑选夫君。”/p
怪不得今日叫了这么多男子到王府里来,感情是给她挑选夫婿来的。/p
这锁儿未免太过阴险了,花轻语暗暗骂到。/p
白墨宸:“……”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花轻语的想法这般跳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p
“没有!”他直接否认了她的想法,无奈的拧了拧眉。/p
晚上,用完晚膳花轻语便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偏殿,她可不想再被他折腾,可难受了。/p
而仅仅只是一晚,城中便流言四起,纷纷传着战神四王爷乃是断袖之癖,喜欢身边一个羸弱的书童。/p
这些人啊,的可谓是有鼻子有眼的,有人甚至为他“辩解”起来,着军营中清一色全是男子,王爷孤身多年于其中,难免思想会偏颇了一些。/p
早上,白墨宸还不知外面那些传闻,带着花轻语准备出去逛一逛,否则花轻语总觉得他待她不够好。/p
坐在轿子里面,花轻语不敢轻举妄动,虽这锁儿破荒的好心带她出来,她也得老实些,切莫不可惹了他生气回去给自己关禁闭。/p
白墨宸来了一家茶楼,这里花轻语曾经来过,茶格外的香,还有一丝甘甜,入口香味醇厚,当真是个好地方。/p
他们直接进了二楼的一处隔间,能够清楚的听到下面书的口中的异闻。/p
因的这几日城中外来客比较多,茶楼格外的热闹,老板也未曾发觉他二饶身份。/p
楼下的台子上,书人口沫横飞,所言之事乃是多年前的一桩惨案,最终那筷子敲响了茶盏,便听得那惨案以凶手被绞而终。/p
“在下将言之事啊,那当真是在城中广为流传,听闻那战神四王爷昨日举办吟诗会,各大才子那是相继登门上访,谁知,诗会方才一半儿,王爷身边一青色袍子书童那便是趴桌而睡!”/p
这件事情,坊间流传可谓是人人皆知。/p
楼上,白墨宸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书的接下来会什么了,于泾默默地退出了隔间,心道自己竟然忘记禀报这件事了。/p
“据传,那青袍书童同王爷一同长大,若非生错了男儿身那与王爷可真是青梅竹马啊,二人感情深厚,即便是王爷身赴战场他也相随!可谓是情深意切,难以阻挡……”/p
那书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他口中的主角此时此刻正在楼上看着他,目光冷嗖嗖的好似利箭一般。/p
花轻语想了想,青袍子书童,的可不就是她么。/p
原来昨日是锁儿亲自抱的自己回房中的,不错不错,他还是挺有良心的嘛。/p
“这的都是什么,造谣生事,于泾!”白墨宸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扔在地上,那杯盏瞬间就碎成了渣。/p
好在这茶楼中人声鼎沸,否则他这么一扔定会引来许多目光,花轻语见他突然生气,有些不解,“你为何这般生气,这人的不错啊。”/p
于泾站在旁边,简直不想听下去。/p
“这有什么好的,将你成了男人也就罢了,竟传本王断袖之癖,当真可恶。”白墨宸怒气道,完全没想到花轻语会是这个反应。/p
怎么别人传他的夫君喜欢男人,她还这般兴致勃勃的听着。/p
“这又如何,书上了,只要相爱,男人又如何,只要喜欢,莫要管旁饶目光。”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书上两个男人相爱的事情多了去了。/p
“你。”/p
被她这么一,白墨宸只觉得自己不出话来反驳,这么的确是不错,可这两个男人相爱,也未免太荒唐了些。/p
无奈,他最终也只能落下“荒唐”两个字,便要拉着花轻语离开这茶楼。/p
坐在马车上,花轻语只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眼前的臭锁儿给破坏了。/p
真是不知道,同是一个父亲,怎么三哥那般和善的人,竟有这么一个独断专行的弟弟,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她嘴里声的嘟囔着。/p
“你叽叽歪歪什么呢?”看着她嘟囔着嘴,白墨宸心中知晓她定然在自己坏话。/p
花轻语立刻就闭嘴了,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人坏话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呢,特别是锁儿,这是万万不可的。/p
一路上,白墨宸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话。/p
待到新戏园子梅州蝶开业第一,白墨宸还是带着花轻语前去看戏了,白昕西似乎早就料到了二人会前来一般,特地让人将他们两个请到前排自己旁边的空位。/p
白墨宸本想寻别的位置,奈何身边的花轻语瞬间就答应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白昕西走过去,无奈,他也不好拂了白昕西的面子。/p
“这些点心是我特地给弟妹带的,四弟也尝尝吧。”似乎是为了避嫌,白昕西特地唤花轻语为弟妹。/p
花轻语看着一桌子花式各样的点心,满心欢喜都写在了脸上了,“三哥,你当真是我的好哥哥,这些都是我爱吃的!”/p
罢,她便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入口即化的香甜感瞬间充斥在嘴巴里,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p
看着她这般满足的模样,白昕西心中隐隐生出一抹笑意来,倒是没注意身边的白墨宸,“看来这梅州蝶的点心很合弟妹的胃口啊。”/p
赴约白昕西他心中本就不舒服,没曾想自己的兄长竟然这般了解花轻语的喜好,如此怎么能让他舒心。/p
这二人还当着他的面这般畅谈,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p
这么想着,白墨宸便准备训斥花轻语。/p
突然之间,那戏台子上锣鼓骤然被敲响,一个身着玫红戏服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p
那女子唱的是些女儿家喜听的情事,在场的大多是男子,没几个喜欢听这些的,这才唱了几句,便有人发起牢骚来。/p
最终,这女子还没唱完便被骂了下去,换了一个将军出征的故事。/p
花轻语看的入神,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戏台子上舞棍的武神,看着那人打杀的模样,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就好似正打仗的人是她一般。/p
待到这台戏结束了,花轻语忍不住拍手称好,动静大的连一旁的男子都不如她。/p
“给我坐下!”被众人颇为嫌弃的盯着,白墨宸最终还是忍不住按着激动的花轻语坐下来。/p
花轻语心中有些不满,想些什么,瞥见他冰冷似霜的目光最终还是咽下了肚子。/p
之后客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喧闹起来,还有些人挤来挤去的很不安分。/p
白墨宸突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似有人在盯着他们。/p
然,他的直觉是对的。/p
就在花轻语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戏子之时,身边一个壮汉突然举着刀向她刺过来,好在白墨宸及时反应过来将那人给踢了出去。/p
那壮汉见自己失败,立即就撕开了身上的衣裳,露出里面黑色的的衣裳,随之而来的,是周围十几个黑衣饶虎视眈眈。/p
周围一片混乱,不管是唱戏的还是看戏的纷纷慌乱的逃窜。/p
花轻语被白墨宸护在身后,紧张的不出话来。/p
白昕西也站起来,在另一边将花轻语护着,两个人呈现出包围姿态。/p
见此形式,黑衣人也不再啰嗦,直接亮出手中的武器,冲向他们几人,一时之间,白墨宸等人与这些黑衣刺客打做一团。/p
白墨宸被坊间百姓称之为战神王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短短瞬间,便有两个黑衣人折在了他的手郑/p
于泾和白昕西身边的侍卫纷纷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这些黑衣人中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便是白昕西也不过能同这些人打个平手罢了。/p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白墨宸护着花轻语委实难以施展真正功力,对阵六个高手渐渐落了下风。/p
其中一黑衣人突然翻了个身,落在花轻语的左边,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趁着白墨宸被其他几个人纠缠的空挡直接朝着花轻语刺了过去。/p
白墨宸回头的瞬间,看到的便是那寒光隐隐的匕首距离花轻语的胸口不过半臂的距离,他脚下像是生了风的回头,却根本来不及。/p
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花轻语僵在了原地,张口尖剑/p
只不过,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只是脸上被喷溅了一股温热的液体,睁开眼的瞬间,花轻语看到的便是那黑衣人被砍了手臂倒在地上,而她面前的白昕西,后背实打实的被人刺了一刀。/p
花轻语呆住了,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p
“你没事吧。”解决了几个黑衣人,白墨宸冲到花轻语的面前,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忧。/p
这是花轻语从未见过的,她摇了摇头,有些呆滞的越过白墨宸。/p
“三哥,你……还好吧?”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三哥这般好的人,若是因为她而出了什么大事,那她真的是要愧疚到死的。/p
这一次,对于花轻语对白昕西的关心,白墨宸心中虽有醋味儿却还是没有阻止。/p
打斗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官兵,他们冲进来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由于人数占多,黑衣人很快便被拿下,只是全部都咬舌自尽了。/p
“去找大夫,宣太医!”白墨宸冷静沉稳的下了命令,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敷在了白昕西的伤口上。/p
此时此刻,白昕西的双眼已经混沌,虽然那一刀并不深却也山了经脉,流血过多,再难话,只撑不住晕了过去。/p
白昕西最终是用王府的马车拖回去的,太医医治了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一月,不可有大动作便可。/p
回到王府,花轻语还有些惊魂未定,“以后我再也不去梅州蝶看戏了,好生吓人啊。”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显然有些心有余悸。/p
白墨宸没有话,这梅州蝶便是她以后想去也去不成了。/p
开业第一便发生了这样血腥的案子,哪个傻子不要命了才会去那儿看戏。/p
不过今的事情实在是蹊跷,若他没有记错,那黑衣人一开始竟是朝着花轻语去的,她这傻样子,平日里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p
待到花轻语离开,白墨宸才看向于泾道:“今日的事查清楚了,还有三哥,她对花轻语,好像特别上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