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婉娘,她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若是让她嫁,恐怕有些困难,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也不知她会如何,会再遇到什么样的主子。我既然与她主仆一场,自然也得为她负责。
“婉娘,若是将来你有了好去处,或者有其他打算,也只管与我和殿下。”
婉娘笑着搂过我的胳膊,“公主,有您这句话,奴婢就已经很开心了,奴婢暂时哪也不想去,就想陪着公主。”
我和婉娘一同回到房间,她使唤下人们替我倒热水,为我梳妆更衣,帮我洗漱。我照常半躺在榻上,看了几页齐介允对书册的批注。许是今日与梁家那些人伤了神,觉得异常的乏累,便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去。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齐介允回了来。我半起身,听着他轻声唤婉娘伺候洗漱更衣。等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见我挑着幔帐半躺着,
“今日乏了吗?这么早睡?也好,我正有话与你,我们床上躺着聊会。”
他脱了鞋,上了床,果真与我盖着棉被聊起了。
他却半晌都不开口话,看着床幔,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觉得等他开口等的实在无趣,打了个哈欠,他侧过来身,替我掖了掖被子,开口道:
“这件事却是母后做的不对,不仅母后已经承认是她所为,父皇也责备了母后,勒令母后禁足半月,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呵,的倒是很简单,我差点伤了身子,皇帝却轻飘飘的只罚了皇后半月禁足。
不过,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谁会给我这个公道。
如此,也算是皇帝的一番重视了,也许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齐介允见我不言语,只当是我觉得这个处置太轻了,“你不要因此记恨她,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即便是我对她有些不满,可还是只能对她尽孝道。你既嫁给了我,我便会护你周全,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还希望你也不要再与她出现争执,能避则避,能让则让,谁让我们是子女晚辈呢。就算是为了我可好?”
他比我要看得透,我不过是被父母亲伤了心的坏孩,如我也有疼我爱我的父母亲,我定然也不会不懂得尊敬长辈。我自诩是守礼重义的,不过是面对伤害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刺猬,任谁过来伤我,我都要刺他一下子,才算是保护了自己。
没谁能看到我的心里,没谁真正暖透我的心,所以我一直用软弱的外表维持自己不得不越来越坚硬的心。
我既没有反对齐介允所,也没有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闭上眼睛,想着睡一觉,明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做。
齐介允侧着身子撑着头,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脸上发痒,睁开眼睛,发现他又在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又想到对古家的监视,便问他道:
“古家最近如何了?”
把内乱转移到外患,我们很快就有了能聊的共同话题。
齐介允道:“暂时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最近良妃确实与上官芷怡偶遇过几次。”
“偶遇?”真是怪异啊。
齐介允道:“是的,偶遇!”
“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你怎么看?”我不想把自己笃定的事情轻易的出来,免得他不信我,毕竟自己猜出来的比别人的更有可信度。
他撇了我一眼,竟有些风情万种,“你不是已经在怀疑了吗?”
“那就继续盯。”我笑道。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抚摸我的发髻,深情的看着我,“继续盯的事情交给我,你早点睡吧,宝贝。”
第一次听他喊我宝贝,我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想笑,不知为何,就是想笑。也许是打心里是欢喜的。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
我想到一事,觉得还是自己再确认一下比较好,“我要良妃十成像的画像,和古秋言十成像的画像。”
“这个不是大问题,过两日给你。好了,宝儿,早些陪我睡吧。”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从后面拥抱着我。此刻我还不知道,他今日为了我闯进皇后的寝宫,与他母后撕破脸皮的争执,不仅如此,还恳请他父皇给我一个公道。宫里已经传遍了允王殿下与皇后争吵,却不知晓皇后害我一事,都道是梁侧妃在皇后娘娘的殿中吃坏了身子,所以允王才怒不可恕的去找皇后问责。
一时风言风语又开始传开:是允王与梁侧妃自幼青梅竹马,有的是深厚的情谊,不是我这个的亡国公主所能相比的,我不过才进府不到一月,便已经受到了允王厌弃,如今管家权也是在梁侧妃手中,就知道是允王对这位表妹侧妃的看重,看来允王正妃之位非梁侧妃莫属的……..
齐介允知晓后,只与我道:“这些话,你听也不用听,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不好就行,的管家权算什么,我的身家性命可是已经交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