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多久,宫里却传来消息,恩妃产,宣我进宫。
我如被晴霹雳击中呆在当场。
心中瞬间懊悔不已,若是我不与她置气,若是我能忍她一忍,每还去给她诊脉,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后悔,懊恼,如今却什么都晚了。
“瑶伽公主,您快进宫吧,陛下和恩妃娘娘都等着呢。”
内监再次提醒我,齐介允走过来把我搂在怀中,
“没事的,你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不要难过,我陪你进宫去看看她。”
此时此刻,还是齐介允能明白我的心情。
进宫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齐介允握着我的手,一直陪我见到母亲。
齐景轩不在母亲殿中,母亲躺在榻上气若游丝。
“怎会如此?”我大喝那些服侍母亲的嬷嬷和侍女们。
无人敢上前对我答话,她们见到我皆是瑟瑟发抖。我不知道她们在抖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上前替母亲盖好被褥,在她头下方把枕头挪开,让她平躺着好安眠入睡。我自认为有些气恼,还是悔恨,所以手脚不是很轻,母亲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齐介允对母亲殿中的婢女和嬷嬷们问话。
我听她们回答,才知道,母亲最近一直觉得不适,但是御医们却没有任何问题,是母亲如此年纪怀孕难免身体会有些不适。齐景轩亦是派人从宫外请了大夫,亦是母亲身体不好,年纪有些大,此时怀孕难免会有些身体累乏。
如此齐景轩和母亲也没多在意。
可谁想到,母亲今中午偏偏就突然产了。
齐介允很心细,问了众人,母亲平日里都是谁来诊平安脉,平日里都是谁在照顾母亲,又是谁负责母亲的膳食。
我坐在母亲身边,替母亲诊了脉。我一边诊脉,无意的看向与齐介允答话的那些婢女,却总觉得她们几人神色惶恐,似是有疑。
齐介允并未问出些什么,我替母亲诊脉,也探出来是母亲身子虚弱所致产。可奇怪的就是,我明明之前提母亲开了张养生调理的汤药,不如何强身健体,但是能让有身孕的母亲正常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可如今怎么就突然虚弱到如此程度。
我想到膳食和母亲平时饮用的养生汤,便让婢女把今日母亲所食之物拿来与我瞧。之间有个嬷嬷神色紧张。我挑眉示意齐介允,齐介允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嬷嬷放在他的视线内。而我查看了母亲在产前饮用的食物,却没发现任何刻意的地方。
我想了想,母亲是最近都不大舒服,大约是早就有了征兆了。
母亲有孕的消息,这后宫怕是早就都知道了。可如今却无人明,只能明这些人暗地里都有打算。今日母亲产,不定早就有人预谋了,只是到今日才发作。
如今却也不只是母亲产的事了,母亲如今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恐怕不用参汤吊着,随时性命不保,却也不能一直服用参汤。
我赶紧写了方子,齐介允拿走方子递给之前神色紧张的陆嬷嬷。那陆嬷嬷扭扭捏捏的拿了方子,是已经有御医替恩妃诊治过来,不该再服用其他药方。我也不与她多,自是吼了她赶紧去御医院拿药煎药。
待陆嬷嬷走出后,我马上把刚刚的药方抄录下来,递给齐介允。齐介允了然,带着药方去见齐景轩。
我左等右等,守在母亲身边将近两个时辰,也未见那陆嬷嬷回来。期间,我又一次单独询问了伺候在母亲身边的一众婢女们,可她们的回答几乎一致。没有任何的嫌疑,偏偏又出奇的一致,我不安的心思又开始作祟,总觉得母亲产没那么简单。
我一直未等到陆嬷嬷回来,直到御医院送来母亲的药,我也未再见到那个陆嬷嬷。
送药来的内监不停的抱怨,是陆嬷嬷去御医院抓了药,本是和他一同守在药罐子旁边的,谁知那陆嬷嬷是肚子饿了,要去寻些吃食,可一离开便再无踪影,内监等了些许未见她回来,念着是主子急着要用的东西,便跟御医院的师傅们打了招呼亲自送了过来。
陆嬷嬷不见踪影?
我心下马上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母亲产绝非简单,这个时候陆嬷嬷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怕我问出来,若非是逃走了,便是有人还在背后做了其他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