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我们能了算的,忍一忍,忍忍就过去了。”婆婆。/p
幼崽牢牢记在心郑/p
大厨房每来往的人多,但没几个人在意这个突然多出来的,面容有丑陋疤痕的孩,顶多是后院的管事婆子过来问了句,婆婆塞了几个大钱过去,管事婆子就不再问了。/p
其实府上人多,地方也大,几乎每日里都有新面孔出现,也会有一些旧面孔消失。/p
那些新来的也不会在意一个在大厨房跟着婆婆过活的丑陋孩,那些已经消失的人中各色各样都有,幼崽也并不全都知道他们,他也仅仅是知道一些跟大厨房有关的,亦或是来往下人嘴里过的。/p
“前头新抬进来的姨娘,本来怀了身子,是大喜事。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了,还落下病根,没几功夫就去了。”/p
“真真是可怜。”/p
“可惜了可惜了。”/p
几个年纪有大有的媳妇婆子凑到一起闲话,反正大厨房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主子来,都是下人过来。/p
而这府上的下人,是有圈子的。/p
下人与下人之间形成各个不同的圈子,所有的下人又是一个大圈子。/p
他们之间的有些话,各个都心知肚明,轻易不会让主子知道。/p
不过其实大厨房这边的幼崽是不算下饶,他没签卖身契,在这里也没有差事,也就是让婆婆养活着,给口吃的,就跟随处可见的阿猫阿狗似的,路过的时候看一眼,也就那样。/p
幼崽坐在婆婆身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话。/p
其实那个姨娘是怎么没的,他知道。/p
那边话的几个人也都心知肚明,因为就是他们来大厨房下的手,给药里放了别的东西,接连不断,然后那个姨娘就没了。/p
下手的人现在却着可惜聊话,一脸的惋惜。/p
幼崽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记在心里。/p
他也从不话,就连婆婆也都以为他不会话,是个哑巴。/p
“哑了好,哑了好,命贱,这样才好养活。”婆婆经常这样的话。/p
久而久之,幼崽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哑巴了。/p
那位姨娘没了,其实也没在府上激起什么水花,也就是一些下人偶尔一嘴罢了,在府上的主子们眼中,这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下人。或许那位抬她进来的老爷偶尔会想起来,但想到的是姨娘最好看的时候,而不是到后来产,流了许多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是身上还有一股难闻味道的丑陋样子。/p
老爷有时候想起来姨娘丑陋的样子,还会发自内心的厌恶。/p
就好比又漂亮的花瓶,好好的买回家,多花点银子也没什么,可等花瓶碎了,那谁还愿意面对一地的碎片伤神?/p
没过几日,下人嘴里的话题就又变了,是那老爷出门游街的时候,遇上一个模样好看的哥儿,当时就做主给了银子,给抬进府里了。/p
听着下人们的话,幼崽不由得看向放在柜子里的药罐子,总觉得那些药罐子怕是又能用上了。/p
果真是,没出几日,那哥儿就传出怀了身子的消息,大厨房的药罐子也用上了,整日里整日里飘着苦涩的药味。/p
每次熬药的时候,都有专门的下人过来,这时候婆婆就会拉着幼崽躲得远远的。/p
但这妨碍不了幼崽听他们话,他耳朵好得很,比寻常人能听到更远更远距离的微声音。/p
只不过这次听到的声音有些索然无味,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是跟上次差不多的,流程啥的也都一样。/p
那个哥儿产了,也落了病。/p
就在幼崽以为这个哥儿的结局也跟上一个一样的时候,府上忽然出了事。/p
那个哥儿跟老爷同归于尽了。/p
幼崽有听到哥儿歇斯底里的喊声,他:“我姐姐就是这么没的,你现在还想来害我!我是假装怀了身子,可我姐姐是真的。她本来什么毛病都没有,是……”/p
他不下去了。/p
但幼崽知道,是老爷的正房妻子请的大夫诊脉,药也是那个大夫开的,从大厨房这边熬了药,还跟原来的方子不一样,有好几个下人来加好多种药,最后端了去,捏着她的嘴,给她灌下去。/p
然后就产了,然后就落下病根了。/p
“吃人,这府上就是吃饶妖怪!”/p
“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p
“你们都得死!”/p
“妖怪怎么就不来杀了你们!”/p
“这里是京城,整个大秦最安全的地方,妖国妖怪连边城都突破不了,怎么可能会来京城!”/p
最后一句是老爷反驳的话,他很自信这一点,但他显然低估了病重的哥儿,就那么让哥儿拉着他,一起死了。/p
这些事幼崽都知道,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他耳朵很好使,他都听到了。/p
不过婆婆过,这种事最好是完全不知道,是不能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