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昊还当是自己一直等着的人来了,心里激动不已,因为身体仍旧难受,所以在床榻上瘫着只等对方靠近。
若是换成平时,慕容暄的武功听绝,肯定能发现这房中另外还有一人,可是此时他酒意朦胧,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
房间中倒是有一盏烛火,但是已经微弱之极,忽明忽灭,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渺小。灯罩旁边的飞蛾小心翼翼的扇动着翅膀,想靠近那一抹光亮。
慕容暄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榻前,卸去了浑身的疲惫,想要躺下歪一会儿醒醒酒。
可是刚躺下,便觉得自己触到了一具火热火热的身体,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人吞噬。
慕容暄下意识的反弹起来,可身后却有一双手臂将他牢牢抱住,那力道极大,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时竟挣不脱。
耳边还有一个声音喃喃自语,“好妹妹,咱们能相遇就是有缘,想你想的难受的很,你就疼疼哥哥吧。”
说完便开始上下其手,双手缓缓地缠上腹部又慢慢下移,然后身体不住前倾。
犹如有一条毒蛇在身体上游走,瘆得慕容暄连忙跳起来,挣脱了身后这个可怕的人。
他突然遇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景象,酒早就醒了大半,又气又怒,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好你个大胆的东西,真是谁都敢惹!”
站起身来,照着床榻上的人就是结结实实的一脚,正中胸口。
偏偏崔敬昊服用了五石散之后,精神极度亢奋,浑然不觉疼痛,皮肤相触碰受到摩擦,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欲念。
眼前多个人影交相重叠,崔敬昊已经分辨不出这人是谁,只知道自己炙热难忍,用尽力气又扑了上来。
这下慕容暄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这种疯子一般的人物,哪里能容得他近身?
慕容暄是出了名的性情急躁,当下也顾不得谋定而后动了,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并且下手用足了力气,毫不留情。
他也没有考虑这是崔家的府邸,一般人如何能轻易出入?也来不及深思这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躺在厢房的床榻上?
心想反正是个寡廉鲜耻之徒,先打了再说。
崔敬昊此时披头散发,衣衫半解,赤裸着通红火热的上身,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其实即便是看到了,依照慕容暄的记性,也未必能想得起他是谁,因为两人只在崔府门前见过一面。
疼痛交加,崔敬昊在癫狂之中又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这时慕容暄才停手,口中犹自愤愤不平,“好色的玩意儿,怎么没有刚才猖狂了?日后别让小爷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迟早要了你的命!拿开你的脏手,本皇子也是你能碰的吗!”
崔敬昊听到“皇子”两个字,刚清醒的意识被吓到,又再度晕厥过去。
“胆小怕事的怂包,真是个孬种!”
慕容暄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崔府里自己打了人,原应该告知主人一声。
于是转身离开,去向那位国子监祭酒崔振楠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