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看着迹部迫不及待的动作,笑得乐呵呵,见迹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也拿了海蓝色的护腕戴在身上,晃动两只手向迹部示意:“呐,小景,戴起来好舒服!”
“那当然啦!”迹部努力镇压上涌的兴奋和向上翘的嘴角,不给不二瞧出来,哪知不二早察觉到了,揶揄他说:“嗨嗨嗨”,小景害羞时耳朵红透了,煞是可爱,不二决定不告诉迹部这个小秘密,虽然说出来可以看到迹部炸毛的样子。
“少废话了,赶紧练习”,迹部慌乱地从网球袋里掏出网球拍,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不二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周助?怎么了?”
“小景……”,不二抓着衣角,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明天开始,我不能和你打网球了!”
迹部六神无主,方才听到了什么,不二不想和他打网球了?迹部不知如何是好,声音低沉:“怎么回事,给本大爷说清楚!”
“过几天要开学”,不二怯怯懦懦地说,不知为何很怕说出自己将去神奈川的事实。
“嗯?开学?”迹部立刻联系到不二可能不在东京,因为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你不在东京念国中?去哪?”迹部大意了,他以为不二住在青春台附近,一定会去青学,冰帝和青学好歹在东京,见面很容易,所以迹部以为他们能一直相交下去。
“呐,小景真聪明……我要去立海大附中。”
“立海大?为什么,周助?如果为了网球,你也可以来冰帝,何必跑去神奈川!”
“呐,小景”,不二坚定地看着迹部,“我喜欢网球,我想变得更强”。
“……周助”,迹部诧异地看着不二,实力深不可测却漫不经心的不二居然说出这种话,他第一次看见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不二的眼神传递着他的不拔之志,或许此刻的不二才最真实,坚定不移地走着自己的道路,打着自己钟爱的网球。面对这样的不二,迹部只能放弃把他拉到冰帝的念头,毕竟冰帝网球实力不及关东13连霸的立海大,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迹部挥一挥银灰色头发,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命令不二:“周助,去了立海大,可别给本大爷丢脸!”
不二知道这命令传达着一个讯息:无论在哪,本大爷支持你。不二开玩笑道:“要是早点认识小景,说不定我们能在一个网球部里。”
“啊嗯?说不定?看样子冰帝的网球部太糟糕,竟入不了周助的眼”,迹部不由来一顿怒火,竟差劲到让立海大把他的周助给拐跑了,“本大爷一定要好好整治一番,让冰帝站上全国的顶峰。对吧,桦地!”迹部每回自信地夸下海口时,总习惯问一问身旁的桦地,忘记此时桦地和往常一样同裕太在另一个球场打球。
“USHI”,不二模仿桦地的口音应和迹部,“小景的话,一定办得到。”心里为不久之后被迹部打得体无完肤的冰帝网球部成员默哀,千埋万怨不要怪在我头上啊,小熊我无心的!
迹部点了一下华丽而妖媚的泪痣,右手高举打了个响指:“那还用说,天下没有本大爷办不到的事!”
“嗨嗨”,不二白了迹部一眼,眼神在告诉迹部,真受不了你的自恋。迹部尴尬地收回手,忽见不二变可怜兮兮状,抓着他的手说:“小景,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等我回东京,一定去找你,小景你可不要不见我啊~~~”
听着不二声泪俱下的告白,迹部刚才的郁闷与不快通通不见了,他伸手揉了揉不二栗色的碎发:“哼,算你有良心,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不二拼命地点头,像极了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迹部心情大好,手上的力道加重,直至不二喊疼才停止,帮他整理揉乱的栗发。小熊松了口气,只要小景心情好,我卖个萌丢个脸不算什么,这就是年长者的境界啊!
第5章就读立海大
“立海大学附属国中,位属神奈川私立中学。本校历史悠久,绩业彪炳。创校至今,已造就出无数诚实、正直、充满理想与希望的学生。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这里正是在青少年这段人生黄金时期淬励自我的最佳场所……本校三宝即为历史,环境与学生。欢迎各位也来和优秀的学长们共同歌颂青春!”
不二坐在密密麻麻的礼堂一角,貌似极度认真地听着发质僵硬的校长口沫横飞地进行动员大会,灵魂穿过厚重的墙壁,飘逸于校园操场两道漫天飞舞的樱花树,粉嫩的樱花随风摇曳,静静吐露芬芳,清香扑鼻,徐徐洒落的花瓣犹如初冬的第一场雪,纯洁而绚烂。爬上那樱花枝头,仰望蓝天,伴随着淡淡的花香沉入金色的梦乡,好不惬意!小熊不愉快了,为什么非得浪费一个美好的早晨听校长念经!
开学典礼结束后,所有的新生拥簇在一年级所处的教学楼二层布告栏前找自己的教室。不二悠哉地靠着楼梯口处的窗户,欣赏着教学楼后一片粉白的花雪,等人群渐渐散掉之后,不二才慢悠悠地去找自己的教室。
“1年D组啊,真可惜没和他们一个组”,不二在布告栏上将未来的队友找了个遍,柳生和真田在A组,丸井在B组,幸村在C组,柳在F组,胡狼在I组,仁王要7月才入学……等等,I组?不二方才无聊时将二楼所有教室转了一圈,没见到I组,本着好奇心,不二重新走了一圈,确定只有A-H组,没有I组,然后又下楼去找,终于在一楼走廊尽头,生物实验室旁边找到了寂寂无闻的I组,恰巧撞见了胡狼满头汗水气喘吁吁地进去,不二默默同情:胡狼你造了什么孽,平时在网球队里不起眼也算了,连班级也远离人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此后,悲催的胡狼抓破光头也想不到自己受不二“特殊照顾”的原因竟是如此。
D组教室位于中央楼梯的左手边,不二进入教室后看了自己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窗户边上,满意地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书桌,支着脑袋将窗户框外的美景尽收眼底,正巧看见那两排樱花树。不二越看越喜欢,在班主任宣布可自由选择社团活动后,旋即抓起相机,跑到树下抓拍最美的定格,兴致盎然,彻底忘记了社团报名的时间。
“立海大网球部,连续十三年关东大赛冠军,现任部长日度和田,3年级,全方位型,擅长短球和截击;副部长长门也水,3年级,底线攻击型,擅长强力扣杀。正选中3个值得关注:毛利寿三郎,2年级,全方位型,经常逃避练习,实力不详;铃木本息,3年级,擅长持久战;黑泽宫平,2年级,控球精准性一流。余下正选不值一提”,柳莲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网球部报名处,合上笔记本,望向旁边的真田和精市,“不过,精市对我刚才的数据听进去的概率是34.76%,对弦一郎口中的不二周助感兴趣的概率是98.45%。很可惜,我只查到这个。”
柳将一张纸递到幸村和真田面前,他俩凑上前去一看,眼睛瞪得圆圆的,幸村指着纸张上一溜儿的98,问柳:“这是?”
“不二周助的入学考成绩。”对于这个成绩,严谨克己的真田差点把口头禅说了出来,但碍于不二的身份,硬生生咽了回去。至于为什么不是以往一溜儿99,不二表示基于立海大升学考名列前茅者必入学生会的传统,为偷得浮生半日闲故意考少了几分。
幸村一眼看明白,手支着下巴:“嗯~有意思!”抬头问柳:“没有他的参赛记录?”
柳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不二周助砸了他“史上无敌资料男”的招牌:“东京和神奈川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不二周助都没有参加,甚至于小学的网球队,他也没有加入。如果他真如弦一郎所说技术高超,有可能圭角不露。弦一郎,你确定他会加入网球部吗?”
真田伸手压低了一下头上的黑色帽子,轻轻摇了摇头:“我昨天忘了问。”为什么忘了问,真田实在不想提起,一定会被幸村嘲笑。
幸村模仿真田平日说口头禅的语气,不爽地怒斥道:“弦一郎,太松懈了!”把人说得那么神乎其技,弄得他心痒痒的,关键的事居然一丁点也没问,白期待了。
真田知道他惹怒了最不该惹的人,后果可想而知,他把帽子压得不能再低,千不该万不该在幸村面前提到不二周助。回想起昨日真田随祖父到师叔祖二宫羽川的柔道馆拜访,听闻师叔祖新收的徒弟借住在柔道馆,而且一向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师叔祖竟一本正经地向祖父大肆夸耀徒弟的天赋,惹得祖父技痒难耐,亲自找过去切磋一下。
真田跟在祖父后面到了空荡荡的后院一隅,便得见一颗熟悉的小球在一个瘦小的人儿手中击出,飞掠过在距离那人20米远、横倒在地上的木架梯子后忽然上升,原本真田以为是超旋吊高球,但球突然下落坠在距梯子10几米远的地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球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急速旋转弹回,奇迹般地返回到那人手边。如果仅这一球,真田还能说凑巧,但那人在球弹回来那一刻,侧身反手再次击出相同轨迹的球,而且每发一球,球上升的角度与前一次有些偏转却依旧落在对面同一个落球点上。真田看着落球点处十几个球印,额头落下几滴汗,终于相信眼前所见为实。
真田祖父和怪老头在看到那一幕后,面面相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饶是不懂网球也知道这一球绝对不简单,而小小年纪便打出这样不可思议招数的孩子,若称之为天才,相信没人会反对。
“咳”,怪老头二宫羽川轻咳了一声,对不远处的不二喊了一声:“小助子,啊,不,周助,玩够了过来见见你师伯。”
击球的人停下了动作,顿了片刻,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真田祖父和怪老头师父行了个礼:“师伯,师父,十分抱歉,周助打球忘神了,未能及时迎接,请见谅!”此时站在一旁的真田看清了他的身形,瘦瘦弱弱的,一点也不像打网球的人。当不二周助转而向真田问好时,真田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竟与他青梅竹马的微笑出奇相似,只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灵气。即便如此,一根筋的真田也没多想那个笑容隐藏的含义,他善良地以为:微笑着的不一定都是恶魔。
不二的招数留给真田的震撼太大了,以致于一向自律严谨的真田在祖父和不二切磋柔道时频频走神了,他脑子里一直慢动作重放刚才的画面,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球在落地后还能弹回。单看不二击球的姿势,一个反手打出的吊高球居然产生如此诡异的球路,非一般人能做到,绝逼是个技术一流的高手。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的真田,在第二天开学典礼后,与幸村和柳说了这件事。鉴于真田的一根筋,幸村和柳即使不相信也相信了,打算放学后去会一会那个不二周助。再后来听真田说不二也读立海大,若在网球部碰面倒也省事,于是三人先来了网球部报名。入部申请填好了,队服也领了,人影却没见着。一向雷厉风行的幸村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先夺了正选的位置,再去找不二周助,到那时哪怕不二周助有一千种理由不来网球部,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