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穆青城毫不思索地回道:“不管阿禽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一样喜欢你!”
梧桐雨眼底的笑意更盛,他柔情缱绻地对穆青城说道:“那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不管我的青城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喜欢你。”
穆青城怔愣了片刻,叹道:“你那么喜欢唱戏,何苦为了我......脸毁了,还怎么登台啊?”
“不登台了。”梧桐雨笑得豁然:“我以后,只唱给你一个人听。世上再无梧桐雨,只有阿禽,独属于穆青城的阿禽......”
纪念馆内静谧无声,所有人都不敢打扰两人此刻浓烈到难分难解的深情,而穆青城也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勇敢地拥住了阿禽,吻上了他的唇,从温情缱绻到炽热缠绵,还未干涸的鲜血沾湿了两人的脸,像是契约,又似红线,从此将二人的命格紧紧相牵,再不分离......
☆、剧院魅影(十七)
没眼看了没眼看了,杜启明无语望天,他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了这个游戏的真相,什么闯关,什么打怪,这特么其实是个虐狗游戏吧!
在场所有人都体贴地没有打扰这对吻得难舍难分的爱侣,杜启明也不敢破坏气氛,但他又惦记着闯关的事情,只好压低了声音,问林听蛰道:“阿蛰,这道门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下一道门?”
林听蛰见他这么着急去下一扇门,倒是有些意外:“你急着回去?”这个回去,自然是回他们原本生存的世界。
杜启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实说道:“我这突然失踪,好几天不回家,我舅舅在家得着急死了。”
原来是在挂念家人,林听蛰宽慰他道:“不用担心,游戏里的时间和现世的时间不同,我们就算在游戏里待上几个月,回到现世也就度过了几个小时罢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杜启明想起了那个烂柯的典故,看来古人留下的一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文字,也并不全是在吹牛。
两人轻声细语聊了几句,穆青城和梧桐雨也终于温存结束了,他们两个脸上都沾了些鲜血,看上去又感人又滑稽。
见梧桐雨脸上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血,萧含誉从兜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瓷瓶来,上前递给梧桐雨,关切道:“这是止血的膏药,对愈合伤口也有奇效,你快敷上吧。”
梧桐雨道了声谢,结过小瓷瓶,用手指揩了些膏药抹在了伤口上,果不其然,鲜血立马止住了,没过多久脸上有些麻痒起来,估摸已经开始结痂了。
杜启明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简直跟武侠小说里包治百伤的神药似的,他越发感觉这些队友都开了挂,呃,除了他自己......
傅长淮给足了小两口腻歪的时间,这会儿也认真地顾起了收尾的事情来,他从腰上接下那个不知用了多久的葫芦,拔开塞子,把剩下的一群小鬼全都拎了出来,解开了他们手上的灵绳。
傅长淮把另一边的老年鬼和青年鬼也招了过来,开口道:“既然事情已尘埃落定,你们也该做一下选择了,一会儿我们会把你们身上的契约印解开,想要转世投胎的,我会超度送你们去地府,想留在人世的,也不强求。”
老年鬼最先表态道:“在人世游荡了这么久,该看望的人都看了,该做的事也都了了,无牵无挂,不如到地府排队投胎去,换副皮囊,重活一世!”最有威望的老年鬼都这么说了,其他一众小鬼全都纷纷应和,表示愿意被超度。
这种事儿算是个不小的功德,放到原来的世界,傅长淮还能得到地府的些许奖励,不过在这个世界,他跟地府的人没什么交情,奖励自然也没有。傅长淮也懒得计较这些,让林听蛰用金光符箓解开了众鬼身上的契约印,便念了一段往生咒,送他们去了地府。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帖,他们也就没必要再在这个世界逗留,没过多久,那只给他们送过线索的胖橘猫果然又踏着猫步过来了。
见到那猫儿,众人便匆匆跟穆青城和梧桐雨道了别,准备跟上它离开。临别之际,穆青城和梧桐雨紧紧握着手,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胖橘也是高冷得很,不管他们跟没跟上,就这么径自往前走,头也不回一个。一行人紧跟住它,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子,来到了一口水井前。领人到这里,胖橘就不再向前了,而是就地慵懒地坐下来,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
“......”杜启明一脸懵逼地看向那口井,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干嘛,让我们跳井吗?”
傅长淮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多做解释,嫌弃地说道:“在这儿等着!”
不多时,井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颇为突兀地立在那里。杜启明惊了一下,好奇地绕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一块木板,后面什么都没有。
傅长淮没管他,上前旋了旋门把,拉开了木门,门内的情景被一层光膜笼住了,看不真切,傅长淮牵起萧含誉的手,率先迈步走进了这扇木门。
其他人也毫不犹豫,有对象的牵着对象,没对象的自个儿过去。锦幽总是嫌弃秦铮这个五大三粗的傻大个,这会儿看都没看他,自己先走进了门里。
杜启明估计林听蛰也会嫌弃自己,先行过门,却没想到,林听蛰朝他伸出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杜启明有点点小激动地把手递了过去,耳根子都有点泛红。林听蛰装作没看到,神色平淡地拉着他跨过了木门内的光膜。
林听蛰跟这个乌龙队友之间,实在没什么交情,但既然答应了要护住他,自然也要承担起责任来。林听蛰的师父林枢,当年统领着城阳山林氏一脉,为人最是重责任顾大局,跟着林枢长大的小听蛰,难免耳濡目染,循了师父的秉性。
确认门的另一边没有危险,林听蛰这才松开了杜启明的手,和其他人一起研究起这边的情况来。
这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没有门窗,只有四面纯白的墙壁。等所有人都从门外进来后,那扇雕花木门在一阵光影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简约原木边框的工笔画。
离得有些远,杜启明看不清楚画上的内容,当他走近几步,看到画上的内容时,却是惊得险些摔掉了眼镜!
画面中,绮丽如锦的朝霞,把纪念馆的门头笼上了一层暖黄的光芒,穆青城和梧桐雨紧牵着手,在纪念馆的牌匾前含情互望。而杜启明和林听蛰等人,站在一旁,神情各异,冷漠的冷漠,动容的动容,皆符合每个人的真实性格。
“这......我们怎么会在上面啊?”话音刚落,杜启明却猛地想起了林听蛰在一开始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们现在是在画里......
杜启明顿觉头皮一阵发麻,他们是被画框困住的画中人,而幕后的那个人,透过这画框,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杜启明不敢再想了,这种像笼中野兽一样被人窥探的感觉实在不太妙,万一对方是个大变.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