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

“不过，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有遇到特别漂亮的姑娘吗？”殷涵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位眼熟的带着丫鬟的官家小姐。”

“官家小姐？”石磊愣了一下，“许兄弟，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涵摊摊手：“因为我之前见过她，自然能认出她就是钱大人的掌上明珠。”

“真的是钱大人的千金啊？”得到殷涵的肯定，石磊顿时泄气道，“那我岂不是连给她提鞋也不配？”

“兄弟，不要妄自菲薄。”殷涵安慰他，“有句话叫‘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你如今不过弱冠之年，还有大把时间去奋斗，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人上人。到时候，还怕配不上钱姑娘吗？”

“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石磊喃喃道，“这话说得真好……可是，以钱姑娘的年纪，应该很快就要定亲了，我又哪里赶得及呢？”

殷涵道：“你当真对钱姑娘动心了？”

石磊道：“我也不清楚，我以前从没有喜欢过姑娘。但是刚刚看到钱姑娘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就跳得好快，两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许兄弟，这就是喜欢吗？”

殷涵道：“男女间的事，你问我也是白问。”

石磊道：“难道许兄弟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那倒也不是……”殷涵忽然皱了皱眉头，“反正是个想起来就让人糟心的家伙，就不提了。”

石磊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不痛快，于是连忙点头，不再提这件事。

殷涵道：“不过，既然你对钱姑娘有意，那不如就趁着她也在灵隐寺的这个机会，向她表明心意。无论成与不成，好歹不留遗憾。”

石磊局促地搓了搓手：“可……可是我不敢……”

殷涵道：“有什么不敢的？我看寺外的桃花开得极好，你去摘两枝送给钱姑娘。也不用多说什么，她看到你的模样，自然明白的。”

石磊小心翼翼道：“送……送花就可以了？”

殷涵想了想：“我再教你两句诗，够了。”

“许兄弟，”石磊热泪盈眶道，“你真是比菩萨还菩萨！”

“……”

·

作为一条靠腹部鳞片行走的蛇，青衣少年实在不喜欢人族的走路方式。所以，在抵达灵隐寺后，他当即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盘到寺外的桃树上，并且说什么都不肯再下地走上一步了。

“兄长，我当真不是偷懒。”他争辩道，“前面就是灵隐寺了，我道行不够，进去不是找死吗？”

白衣男子淡淡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忍心去踩，又如何会要你的性命？”

“这哪里能一样？”青衣少年嚷嚷道，“我可是妖，蛇妖啊！怎么能拿蝼蚁跟我作比较？”

“小声些，”白衣男子眉头微皱，“这寺庙里有法力的僧人屈指可数，你这么一喊，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可学不来兄长这样说话，轻飘飘、冷冰冰的，也就上回在西湖船上突然变了脸，对一个人族女子那样殷勤。”说到这里，青衣少年的语气不免有些幽怨，“兄长这几百年来对我可都没那么温柔呢！”

白衣男子闻言，立刻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许姑娘不是你能动的人，别让我发现你企图伤害她。”

青衣少年撇了撇嘴，没有回应，不过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哪怕伤了许仙又如何，兄长也不会真的因此教训他。

“这位公子，”不过，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里，一对主仆却忽然离开上香的人群，朝他们走了过来，“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

青衣少年扭过头，将面前这两名人族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客气地龇牙道：“谁跟你们又见面了？我可不记得见过你们，少来我兄长跟前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