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衿看透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又挽留一次不成功,便让人送了纪母回去。/p
宴席上,岑子清持酒杯向来的人一一致谢,几杯酸甜的果酒下肚,脸色变得粉粉的,席上众人就纷纷打趣。/p
其中一个女子约莫是喝的有点醉,端着酒杯道,“岑子衿,原先觉得你这张脸生的太凌厉了,不讨喜!现在看,还是不讨喜,人女大十八变,你怎么就没变好看呢?”/p
众人尴尬。/p
岑子衿也不反驳,过去搀着她坐下,又取了她的酒杯,“姜姐姐是顶漂亮的,只是今似乎有些醉了。”/p
姜芽是山西都指挥使的嫡女,平日里素来看不上学馆压她们一头的岑子衿,被母亲逼着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已经满腹不乐意,借着酒醉,反而把心里话了出来。/p
“你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学馆里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人!呵呵,我忘了你父母都过世了,你的婚事还早着呢!”/p
场面一时落针可闻,岑子衿也敛了笑,听她继续。/p
“母亲了,岑家如今也就二房能撑起门庭,你这高不成低不就的,能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也就不错了,如你们又分了家,你看有几家肯上门提亲的?”/p
岑子清站起来想话,被岑子泠狠狠拽住坐下。/p
其他人也都三缄其口,仿佛听不见一般,岑子衿轻笑。/p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子衿的婚事自有祖父兄长做主,不过,想来怎么也不会肖想皇城内宫,侯府内宅就是了。”/p
大多数人或许都不知道,这姜芽的父亲为了更近一步,一直打着送女儿进宫的主意,是以姜芽年前已经及笄,姜家却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对外宣称想多留女儿几年。/p
只是朝中形式不明,太子尚未确立,姜指挥使还在观望罢了。/p
能进戚家学馆的女子,哪个不是家族显赫,听了岑子衿的回话,有通达的已经低头沉思。/p
姜芽被自己的丫鬟喂了几口茶,神思已经有些清醒,后悔自己一时失态,将心里的话了出来,更被岑子衿出言讥讽,招呼也没打就退了席。/p
有那周全的人立刻起身重新热场,玲珑心肝的各家姐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聊喝酒,只是谁也不肯再多喝。/p
宴席一直到申时三刻才结束,岑子衿累的瘫倒在拔步床上。/p
阿碗过来轻轻给她退了鞋靴,又拆了头上的装饰,才让她轻松些许。/p
“那个姜姐哪里像大家姐?哪家的大姐会张口婚嫁,闭口提亲的?真不知道她爹娘怎么对牛弹琴地教的!”/p
青瓷愤愤地端着水盆进来,哐的一声放在架子上。/p
岑子衿闷在被子里低笑。/p
“姐你还笑,今那么多人!我都想上去把她嘴撕了!”/p
岑子衿还是趴在床上,只是把头扭过来,“你要真上去撕了她的嘴,那今最丢脸的可真成了我。”/p
青瓷鼓着腮帮,紧紧把嘴闭上。/p
意思很明显,今最丢脸的不已经是你了么?/p
大概是扭着脖子难受,岑子衿又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咱们府上现在的情况人尽皆知,我和兄长的状况也是家喻户晓,何须她提?但是她家的心思可不一定人人知道……”/p
青瓷圆圆的眼睛地转几圈,没明白个所以然,干脆放弃,绞了帕子,替岑子衿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