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当初致仕,梅老先生一直对岑家长房有意见,又怎么会待见这个岑鸿的侄子加门生?/p
还有那个丫头的父亲岑政,当初也是因为岑敛而外放,梅老爷子当时可是发了好几的脾气的。/p
这动一下西一下的,谈修龄都有些看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了。/p
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的奇珍轩,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似乎替谈雯那丫头给她送过及笄礼,也就是,马上就该是她的生辰了。/p
只要想到那丫头故作老成地算计别人,又没有丝毫质疑地选择相信他,谈修龄就觉得胸口微暖。/p
后宅勾心斗角的那些把戏太粗糙拙劣,她相信他不会拆穿他,事实上他也不屑。/p
素不相识就应了他作保换宅子的事情,更是让他诧异,毕竟一处宅院对于一个还没及笄的丫头来,将来可算是一笔提面的嫁妆。/p
“浮游,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春心荡漾。”/p
谈修龄挑眉,“嗯?”/p
陆雨褚八卦地靠前,“不知道么?这也就是我手里没有镜子,不然我就让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活像那怀春的二八少女!”/p
谈修龄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刚才信使送的军报,你猜是哪里又打起来了?输了还是赢了?”/p
道这个,陆雨褚的笑瞬间僵硬,“他要是在这么一味避战,想保留着他安泰盛世的假象,早晚大时要被西堤吞噬殆尽。”/p
“这几年请战的折子一律被退回,秉笔太监都能任意处置这一类的请奏,他都视而不见,这就是态度。”/p
陆雨褚听了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浮游,你这太子太傅都当了多少年了?那几位如今连儿子都有了,东宫还未确定,这是要熬死你!你就不着急?”/p
谈修龄悠然一笑,“没什么可着急的。”/p
陆雨褚佩服,“我是发现了,你的字绝对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居无定所,随波而逐,得过且过,可不就是就是一只蜉蝣!朝生暮死。”/p
谈修龄自嘲一笑,“也许吧。”/p
他的字,是那个人亲赐,没有什么期许和祝福,只是合适。/p
翻过这篇,谈修龄提醒,“信兵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面圣了,你不回去闹上一场,就太对不起你京都第一纨绔的名号了。”/p
陆雨褚蹭地一下跳起来,“是哈,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了,爷要左拥右抱,一掷千金去了。”/p
让厮进来搬起雅间角落的海棠鱼贯而出,陆雨褚临到门槛回头问,“最近大家都在疯抢海棠,我记着你家老太太也喜欢,带一盆回去?”/p
“你何时喜欢上这么风雅的东西了?”/p
陆雨褚叹气,“是我娘要的,京都卖海棠的都要疯了,现在府里上下谈论的都是这件事,这海棠已经贵了快五十成的价儿了。”/p
“五十成?”/p
“是啊,就这还是供不应求!现在要是你往哪个桌子上一坐,你家没买到海棠,那都是丢脸丢到脚底下的事儿,行了,我先走了,回头老太太要是想要,你跟我一声,都是尖儿货。”/p
谈修龄若有所思的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