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已平。”拂樱点头,“我已经命人安置当地百姓。”
咒世主点点头,“你总是不让我失望。”
“可是义父,枫岫他……”拂樱皱了皱眉,“我听说,他失踪数日杳无音信,所以才急急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咒世主拍了拍拂樱肩膀,伸出一只手去,“交出你凯旋侯的兵符,我带你去见枫岫。”
拂樱愣住了,他看着咒世主伸出的那只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义父?”
咒世主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他说的简单,但也足够拂樱听的明白了,拂樱听着,眉头皱的死紧,“他如今被我密押在监牢中,皇上答应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但唯一的条件是,你交出兵符。”
拂樱看着咒世主,猛然警觉地退了一步,“我若不交呢?”
咒世主看着拂樱,眼神有一些复杂,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递了过去,“你若想反,如今你重兵在握,你大可以去,但是天下初定,是用了多少人的血换来的,你应当清楚,为一人起战乱,可是你想要?”拂樱怔住了,咒世主手上的匕首递到他手上,“若是要反,就用这把刀杀了我,然后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义父……”拂樱看着咒世主递过来的匕首,静默良久,突然觉得身心俱疲。以一人命换天下战乱再起,不仅不是他所愿,也不是枫岫所愿。咒世主递过来的匕首是这么多年来的信任,也是最后的宽容,他回头看了一眼陌刀营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伸手将兵符摸了出来,“我知道了,还麻烦义父带我去见枫岫。”
咒世主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拂樱的肩膀,他确实从未让他失望过,取舍之间,始终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
鹅毛一般的大雪铺满了京城,无衣此刻正站在院中静静的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飘洒的雪花沾染了他的鬓角眉眼,内院是他不允许别人进来的,一道小门阻断了里外的世界,一片安静。方才有人来报,凯旋侯直接交了兵符跟咒世主走了,无衣一声叹息。
后院墙发出一个细微的声音,无衣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院墙上面伸出一只手来,随后,殢无伤悄无声息的翻了进来,无衣眨眨眼,甚至有一丝错觉觉得自己是眼花,“你怎么有门不走……”
无衣刚刚发出一声质疑来,就听见外面有人来报,“启禀左丞相,刚刚接到消息,殢无伤将军他……”外面的人显然犹豫了一下。
无衣一边看着殢无伤一边疑惑的回头去看了看小院的门口,“他怎么了?”
“凯旋侯带回来的人说,大将军殢无伤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只带了战甲回来。”外面的人说。
无衣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殢无伤,殢无伤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唇角微挑,勾起一个很淡的笑容来,就这么在风雪中悄无声息的走到无衣面前,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左丞相大人?”外面人听半天没有回话,不由有些犹豫着开口询问。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无衣伸出手回抱住殢无伤,打发了外面的人,连日来的忧心让他头埋在殢无伤颈间深吸一口气,“你是人是鬼?”
“天下人的鬼,你的人。”殢无伤微微放开了手低头看着无衣,“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他挑起无衣的下颌低头就吻了上去,极尽挑逗,百般温柔。
漫天飞雪的院子里,一道木门隔绝了世界,无衣被殢无伤拥在怀里,殢无伤的吻轻柔细腻,带着风雪的气息,眉眼被轻轻带过,殢无伤能看见无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我曾觉得你的眼相让我格外陌生,如今看来,原是我从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细碎的吻落在无衣眉间,殢无伤低声叹了口气。
无衣笑了,他眨动的眼里一泓水雾一闪即逝,“那你想要的东西跟我一样了?”
“殊途同归。”殢无伤点点头,“不过那是之前,不是现在。”
“现在你想要什么?”无衣怔了怔,他抬头看着殢无伤的脸,却见爱人避开了目光直接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我想要你。”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情欲,殢无伤身上的温度像一盆火炭,无衣笑着半退开身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好……”
幼年相识,少年相恋,直至乱世尾声,眼见分分合合生生死死,几度循环往复,终是殊途同归,定此生一世相随。殢无伤啃咬着无衣冰冷红透的耳垂,含住那一处柔软舌尖轻挑,能感受到怀里的身子一阵轻颤,“回房间……”强行压住欲望,他在无衣耳边低声说。
无衣微凉的唇轻物了吻殢无伤的颈侧,轻声道:“就在这里。”这一个轻吻和带着气音的一句话让殢无伤觉着满腔的血液直冲头顶,他一把将无衣压在了院中长廊的柱子上,“我怕你冷。”
“有你在。”年轻的丞相眼里是带着笑的,眉眼之间的春情太过动人,殢无伤自认多年杀伐征战,早已经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却也好像回到了十数年前那个红烛高照的夜晚,他伸手挑开无衣的腰封,顺着层叠的外衣里衣将手探了进去,湿濡的亲吻从颈侧到喉结,手却是急切的爱抚着无衣每一寸肌肤。
无衣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触手的感觉微微的凉,滑腻如上好的锦缎,他半仰起头承受着殢无伤因为急切而略微显得粗暴的爱抚亲吻,抑制不住的低声喘息在殢无伤微带薄茧的手抚上胸前两点的时候化为细碎呻吟。
“无衣……”殢无伤用无衣的大氅紧紧裹住爱人的身体,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无衣冰凉的身体,绵密的吻撩拨起燎原之火。
无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殢无伤拖了起来,他靠在廊前的柱子上,两手无力的搭在殢无伤的埋在自己胸前的脖子上,风雪那般冷,他却只觉得热,殢无伤的手揉捏着腰侧的软肉,唇舌却认准了胸前那两点不停的碾磨,直到无衣难耐的挣扎了一下,殢无伤才恋恋不舍的去亲吻他敏感的腰侧。
无衣这里最怕痒,殢无伤的唇像个柔软的毛刷一般,他惊了一下拼命挣扎起来,廊柱前的石阶上有雪,殢无伤被他挣扎带动的脚下一滑,他怕伤到无衣,本能的伸手连人带大氅裹得死紧就这么抱着人摔在了地上,无衣直接就摔在了他身上,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殢无伤翻身压在了雪里,身后还垫着他的大氅,并不觉得冷。
“觉得冷……就抱着我……”殢无伤咬着无衣的颈侧低喘着开口,无衣微冷的手贴上他的背,殢无伤的手挑开亵裤的系带探了下去,无衣哆嗦了一下,闭着眼睛发出猫一样的呻吟,殢无伤的外袍也早散开来,两个人从外面看上去还裹得严实,内里肌肤早已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两根半挺的阴茎被殢无伤一并合在掌中上下撸动,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透明的粘液自顶端点点而落,润滑让快感更加倍了几分。
“嗯……无伤……”无衣打着颤低声喊着殢无伤的名字,情欲所带来的总是让人上瘾的痛苦和欢愉,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该阻止殢无伤还是该求饶,伸出的手却将眼前人拉的更近了几分,下腹传来的阵阵战栗让快感叠加,没多一会儿就觉得眼前一花,无衣仰起头承受着殢无伤更加粗暴的亲吻,听见自己的声音被殢无伤一声闷哼压下。
身上的虚软和下腹的粘腻感太过真实,无衣大口的喘息着,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殢无伤的手借着两个人精液的润滑向身后探去,摸索了两把便顺着唯一的穴口推进了一根手指,“嗯……疼……无伤,慢点……”太久没有情事的身体对这样的进入已经是猝不及防。
“放松……”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畔,带着隐忍的温柔。殢无伤讨好一般的爱抚无衣身上的每一处敏感,无衣眼眶微热,两人在一起多年,这样的轻柔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就算当年情意最浓的时候,殢无伤在情事上也大多遵从着本心,他像一个小兽一般索求着自己想要的,任性又霸道。
如今他收起利爪轻轻舔舐安抚着爱人,无衣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温柔尽是暖意。他咬牙抱住了殢无伤,颤着声道:“你来,我没事……”
“当真?”
“嗯……这些年……我也想你……”无衣脸已经红透了,床第之间的情话对他来说,这样已经是极限,殢无伤抱着他。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能感觉到无衣在尽可能的放松自己,他也温柔的一点点开拓无衣身后那一处柔软,直到那里能容下三根手指进出自如,殢无伤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放了进去。
紧而热的舒适感让殢无伤觉得自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他抑制不住的去咬无衣的颈侧,吻他紧锁的眉心,空闲的手去爱抚无衣身前再度半挺的阴茎,最大限度的去取悦爱人的身体,直到无衣完全适应了他才开始了进一步的开拓。
“啊……”体内的一处敏感被有意无意的顶到,无衣仰头发出一声低喊,“无伤……无伤……快一点……”灭顶的情欲让他无所适从,只能紧紧抱住了殢无伤的身子,殢无伤知道此刻已经无碍,却依旧是用外面的大氅将无衣紧紧的裹在怀里,加快了下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