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记得小心一点就好。
他愣了会儿神,随后猛地掀起被子,拉过头顶。
宽大薄被之下,一条斑花的灰白豹尾荡了出来,开心晃动着,大肆甩动之间扫到床边的椅子,砰一声扫到地上,床上厮混的兽却没时间注意它。
春宵一刻值千金,秋夜也如是。
只要是同爱的人,便是万两不换的金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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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付云的尾巴都低低垂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雪豹呜呜嘤嘤跟在他身后,不时还被回身暴躁吼上两嗓子,雪里拖枪尖尖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沈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奇怪这两人平日里黏黏糊糊,今天怎么就吵了架。
例行检查的时候,沈医生无比震惊:“你们俩昨晚上哪儿打架去了。”
付云厚着脸皮,敷衍地喵了一声。反正沈医生听不懂。
沈玥又看向付沉。
付沉一脸镇定地扯谎:“出了点意外,犯人已扭送总局处理。”
呸,忒不要脸。
沈玥一脸同情:“下次如果需要临时出任,记得同值夜的护士报备一下。你看你这一身伤被挠的。”
身体的例行检查完毕,沈玥拿来药水,强行逮住两只猫上药。
“有些兽人的唾沫和爪子里会带有菌类和病毒,自愈有时不能完全解决,一定要重视。”沈玥医生威严不容抗拒。
越擦越觉得诡异,特别看到后颈上渗血的伤口,沈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但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她没有深究下去。
沈医生简直业界良心。
医生走了之后,付沉变回人形,委委屈屈试着靠近衣柜,找他的衣服。
付云趴在床上打了个打哈欠,尖牙森森。
他讪讪地走过去,一脸讨好的笑,将付云的猫爪子呼到自己脸上。
“我错了嘛。”
付云瞪着他,漂亮的金眸子里翻涌着怒火。
现在知道错了?说好了要小心,注意安全,脑袋一热就全当做了耳边风。
他爬起身,作势要咬付沉的脖子。
付沉赶忙护住自己:“哥,哥!账回来再算,先去办正事!”
他这才一脸算你走运的表情,松开付沉,让他去换衣服。
付沉换好衣服出来后,他有一瞬间怔住。
平日里见猫咪活泼邻家的模样太多了,甚至有些幼稚,现下正经起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惊艳。
一身笔挺得体的黑色西装,外面套一件风衣,斑灰的长尾若隐若现;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爪套变成的黑色手套显得这人十分精干利落;过肩的茂盛灰发抓起大半扎起,系着绿色松石的编绳轻轻晃动,才显得他没有犀利得不近人情。
付沉拿出局里派发给自己的黑色项圈,仔细缠上一块黑色布条,蹲下身,给付云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他双手捏了捏付云的面颊,在额上轻烙下一个吻。
“走吧,我们去见徐偲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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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偲被葬在了B市市郊,墓前辟出一方空地,种满了绿植和鲜花。他的墓碑简简单单,中上方一张看起来特欢乐的小照片,个人信息小小刻在右下角,最中间则是他为自己预设的最后一句话。
“请告诉我,我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徐偲妈妈一直在低声抽泣着,扶着丈夫的肩膀,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不愿在众人面前崩溃。吉茜蹲在墓前,呆呆凝视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黑白照片。
这还是她这些天,第一次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