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桐就像一个平常的婆婆,没事煲煲汤,做些零嘴,只是不让吕谜喝那些安胎药。
“你身子康健,定能母子平安,是药三分毒,没得去冒那个险。”奚桐如是道。
吕谜点头,她本就是个孝顺乖巧的孩子,可惜原本的家里不需要她的乖巧。
吕谜显怀后,起坐更加不便,奚桐常去看她,十有八九都能碰见刘恒,这让奚桐很是满意。
奚桐带了煲好的排骨汤,刘恒喂给吕谜,三人说笑一会儿,气氛愈发轻松。
“谢儿长得真好,婆婆不如赐给代王吧?”吕谜随口道。
奚桐和谢偕:“!”
“莫要说笑,谢偕跟随母亲多年,母亲哪里能离得开。”刘恒无奈摇摇头。
奚桐一惊:听你这话难不成我敢给你就敢收!
忍着左胳膊被掐住的痛,奚桐假笑道:“这事儿你们莫要想了,谢儿在我身边我都习惯了,她哪儿都去不了。”
刘恒起身,道:“母亲安坐,儿子去处理政事了。”
奚桐挥挥手让他快去,道:“走了也好,省的打扰我们谈心。”
刘恒面露愉悦,走到书房,齐云等了许久。
这么多年,齐云仿佛从未变过,依旧那般清冷,只是身上偶尔会透露出冷血和阴暗。
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他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郎了。
“新一批暗卫下月可全部训练完成。”齐云道。
刘恒点头,道:“好极,切记隐秘。”人往高处走,总有一些隐在暗处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人做。
商议过后,齐云告退,临走前,忽然转身问一句:“殿下,您现在开心吗?”
齐云为他效力拼杀多年,刘恒也未怪罪他失礼,脑海中想起母亲妻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来。
齐云神色似是悲伤,不等他回答便低头道:“微臣失礼了,微臣告退。”
刘恒总觉得齐云那天怪怪的,然而之后再试探他,他又一如既往冷血面瘫。
来年开春,吕谜生下双生子,奚桐取名为刘虎,刘编。
刘恒初为人父,心中狂喜,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儿,难得笑得像个傻子。
两个孩子长得极为相似,只是老大左腿上有一小块心形胎记,刘恒一会儿抱抱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目不转睛,爱不释手。
刚出生的孩子其实不好看,浑身红彤彤皱巴巴的,眼睛还不能睁开,像个小毛猴子。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父亲眼中出俊儿,刘恒就是觉着这两个孩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
怀里抱着刘编,奚桐甚是无奈,刘恒这痴傻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奚桐摇头,“你这样是不对的。”
“那该如何抱?”刘恒问道。这个姿势可是他看了许久才学会的。
未当人父时不知道,如今才发现,小孩子较贵的很,样样都要细心照料,摸起来软软的,看着小小的,比他看过的任何东西都要脆弱。
“抱孩子是对的,但是你就没发现袖子湿了吗?”奚桐看着小心翼翼搂着儿子全然没顾到自己的刘恒笑道。
这才看见左袖上果然一片水渍,刘恒将孩子交给乳母,起身去换身衣服。
吕谜生产时费了大力气,躺了四五个时辰才醒来,刘恒听闻王妃醒了,连忙抱着孩子去看。
仿若珍宝将老大放在吕谜颈侧,刘恒又将老二抱在怀里,咧着嘴傻笑道:“看,这是我们的儿子,真乖。”
“殿下,取名字了吗?”吕谜问道,气息并不稳,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取了,母亲取的。老大叫刘虎,老二叫刘编。”刘恒在她身旁说道。
“虎儿,编儿,母亲取的名字真好听。”吕谜看着双胞胎儿子道,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刘编正睡醒了,一双小拳头乱挥,他的手指还不能伸开,刘恒连忙将他抱出去交给奶娘。
此时,又是一道旨意来到代王宫。
刘恒逗弄着儿子,心中暗想:刘昌?顺者昌,逆者亡吗?
“代王,这该怎么办?”吕谜躺在床上,她喜欢极了婆婆给儿子取的名字,吕后这旨意下来可如何是好?
刘恒安抚她道:“无妨,虎儿当乳名用,一家人私下叫叫便可。”总有一天,他会将自己孩儿的名字改回来。
随着代王长子名讳而来的还有吕后送来的二十名美人。奚桐目光在名册上搜寻,停留在一处,上面赫然写着:窦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