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萧王廷。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北萧王神情厌厌的坐在王座上,昨日与娇媚柔弱的爱妃把酒言欢,一夜笙歌。今早不情不愿的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没大发雷霆,已是格外的仁慈。
“臣有本启奏。”
北萧王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是周骞那老匹夫,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
“说。”
周骞站在王廷中央,腰杆挺得笔直,他正颜厉色道:“王上,天气日渐转凉,王上还需早做打算,以免寒冬时节,不准了,你且小心为上,好自为之。”
周骞不言,沉默的抬头,望着不甚晴朗的天空,眉头紧蹙。
北萧王回到御书房,一脚踹翻了桌椅,气冲冲的道:“早晚有一天,寡人要杀了那个老匹夫。”
正巧,丽妃带着煲好的汤走了进来,看到王上正大发雷霆,立马走到他的身边,白皙的柔荑轻轻的抚摸着他紧蹙的眉头。
“王上,何事让你如此生气?”
“周骞那老匹夫越来越放肆了,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敢指责寡人后宫之事,着实可恶!”
丽妃立刻愤愤不平的道:“王上是君,他周骞是臣,臣子有何资格指责君王后宫之事?”
她绞尽脑汁才得到宠爱,兄长方才连升三级,万不能被周骞那老匹夫给搅和黄了。
“王上,”她像没有骨头一般,倒在北萧王的怀里,朱唇轻启,声如莺啼,“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不过片刻未见王上,就觉得想念的紧呢。”
北萧王的小手轻轻的扣着她精致的下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磁性,“爱妃是想寡人啊,还是想寡人好生的宠爱你呐?”
丽妃的俏脸霎时红了一片,她娇羞的用手锤了一下北萧王的肩膀,娇嗲嗲的说,“王上,你又欺负臣妾。”
北萧王邪魅一笑,猛地拦腰抱起丽妃,大踏步的往后面的寝殿走去。
不多时,靡靡之音充斥着整个大殿。
翌日,北萧王廷一片肃杀,原因无他,谏臣周骞当众斥责王上沉迷后宫,不理朝政。
“周骞!”北萧王火大的咆哮,“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如果你想死,寡人现下就成全你!”
立时,朝堂上乌泱泱的跪倒了一片,他们齐声说道:“王上三思。”
这些人凡事都只会让他三思,三思来三思去的,他三思个屁啊。
“若是有谁想要和他一起死,寡人一起成全。”
周骞的背脊挺得笔直,“王上是北萧的天,若是臣的这条命,能换回王上对政务的重视,那臣绝无怨言。”
“你放肆!”
“王上,”周骞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还请王上回归朝堂,莫在后宫流连忘返。”
北萧王怒不可遏,“来人,把周骞给寡人拖下去。”
朝臣闻言,急忙道:“王上三思。”
然北萧王依旧不为所动,两个侍卫闻言立刻走了进来,架起周骞的肩膀,拖着他就欲往外走。
“王上,臣死不足惜,可黎民前朝末代君王不就是因为宠妃而烽火戏诸侯,这才亡了国。”
北萧王的脸色甚是难看,看着周骞的眸子几欲喷火。
然,周骞依旧不怕死的道:“王上,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以史为镜,便知得失。”
北萧王恨的咬牙切齿,“周骞,你可知你今日说的这些大不敬的话,寡人足可以砍了你的头。”
“臣知晓。”
“你莫不以为,寡人不敢杀了你?”
周骞轻笑,“王上当然敢。”
他什么都明白,却还要不怕死的激怒他,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