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在他们督查司的看守下……啊。
失职!天大的失职!!
清枕气鼓鼓。
朝妄大人可没有那么多震惊的情绪,起身,走了过去,俯下身,捏着风折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又问了一遍,“好玩吗?”
查了这么久,新仇与旧恨,谁能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他们王上的一份。
又或者是,这些天来的事,都是这人操纵的。
“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朝妄大人唇里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皱着眉看着他,“教你的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该下杀手的时机多次摆在他面前,却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欲杀不杀,不知在想什么,说实话,朝妄大人对这人的行为很不满意。
风折枝被迫抬着头,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开口,“我不可能会成为你。”
“我……”
也不知道要不要杀了你。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
从外面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一身盔甲染血的青年将军,看到他时,对他勾唇笑了下。
他当时跟在上任妖王身边,将军走后,他父王叹了口气,带着无能为力与迟暮之年的苍老。
那时候将军如日中天。
但后来,却是他这个年幼无知的小孩被推上了王位。
他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不仅是那些想要杀他的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没资格。
但是他等啊等,等了好久,将军都没有再出现过,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将军到底去哪了。
想到这,风折枝轻轻笑了声,“我知道,我没资格。”
朝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说你年幼无知?”
风折枝慢慢抬起头,“你可以杀了我。”
以这人的能力,妖界有没有王上,实在是无所谓。
他也从来不怕死,他这个王位,也不过是,别人给的。
风折枝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
“对他好点。”
“……”
朝妄不怒反笑,“所以你就是因为一个男人对我动手?”
风折枝沉默,头微微垂着,过了一会,才低声说,“我,可能,只有他了。”
朝妄真想踹他一脚,但想了想,没必要为了这个破坏自身形象,主要是这个脑袋被门夹了,踹他简直降低自身的档次。
他转身过去,坐了下来,语气悠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旁边的清枕一愣,顿时想起了王上的那段情史,提醒自家大人,“大人,他连男女都不辨,可能是脑子真有问题。”
朝妄大人从善如流,“哦,原来你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眼神怜悯,问清枕,“妖界有什么脑科医生吗,给他换个脑子。”
清枕一本正经,“我回头去找找。”
风折枝没理会他们的嘲讽,而是问朝妄,“你知道他在哪?”
他想了想,自顾自地回答,“不对,你肯定知道,你当年……”
他说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渐渐变白,额头溢出细密的汗,腰也弓了下去,看着竟是非常的痛苦。
清枕有点莫名其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伤到脑子了吗。”
朝妄又不是开玩笑,一个妖怪怎么可能连人家男女都不辨,明明都那么喜欢了,却还是弄不清楚自己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