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虑了,您继续。”
景独抹了把脸,心道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这么硬气了。
容凌撕开卷轴,一道黑色的法阵浮现在脚下,将三人圈在里面。
卷轴化为点点星尘,没入法阵中,随着容凌催动灵力,法阵缓缓转动,舞动的黑焰在法阵外围腾起,将三人吞噬。
黑焰散去,法阵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最后化成一缕青烟,弥散空中,无影无踪。
*
殷山暝看着空无一人的时息阁,意料之中,但多了璞陀那一遭,对于容凌他不知该将他放在何等位置。
容凌身为玉灵对于他的执念显然超出了正常范畴,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此生会有人与自己产生羁绊。
他交给容凌的古书就大喇喇地摊在罗汉榻上的小桌上,殷山暝将它收好,正欲煮茶,就感觉到自己的本命法印在微微颤动。
殷山暝将其取出,置于掌心,法印震颤幅度微乎其微,并无大事,但能能加盖法印的东西不多,殷山暝很快便想起前几日被容凌死缠烂打要去的传送轴上便有此印。
那卷轴乃他上任酆都帝不久闲暇时随意做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要紧物件,便让容凌默写了一篇《道德玄经原旨》中的部分便给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卷轴的灵力消散的地方显示在混沌之地,铜钱铃并没有触发,应该是没有遇到危险。殷山暝揉揉眉心,颇有些头疼。
容凌看起乖巧懂事,但心里瞒着一堆事,你一撩开他的小马甲,他马上就撒泼打滚闹个不停。
明明已经是个两千岁的成熟玉灵了,但偏偏殷山暝拿这个小家伙没有一点办法,似乎这几千年来的怜爱之心都尽数积攒给了容凌。
殷山暝用指尖敲打着桌面,思考着容凌回来后如何惩治他。余光扫过桌上的道书,一个想法由然心上。
想到日后时息阁可能会再次被哭闹撒娇声填满,殷山暝竟觉得也还不错,无意间眉眼便柔和下来。
卷轴并没有定向传送,这也方便了容凌,几人传送至酆都城中,容凌告知了凤微那家梁杂汤店铺的地址,便准备离开。
“玉祈,你去哪?”
“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对了,容凌是我现在的名字,玉祈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以后还是别叫这个名字了,以免露馅。”
容凌摆手见附近还没有什么行人注意到这边,快步离开。
景独还想说些什么,被凤微拦下,“玉...容凌不想我们插手,那我们就别管了。”
凤微朝着容凌指出的方向快步行进,景独见两人都似乎有要紧事要做,唯独他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心里突然颇不是滋味。
“怎么一个个的都有秘密,就我大喇喇的。”
*
“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一名中年男子穿着灰色长袍,外面却套着一件西式黑马甲,看起来十分古怪。
他怒起一掌拍在身旁的长桌上,巨响刺激着耳膜,连带着心跳剧烈地跳动。
低头站在不远处的几人颤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中年男子扫了他们一眼,突然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头发呢?”
那人畏畏缩缩,抖似筛糠,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不知道......我就,就上来个厕所,回来就不见了......”
中年男子气极反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不知道?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住!我要你何用!!”
男人气急败坏,嘶吼出的声音像枯枝败叶,听了让人浑身不适。
被他掐住的人出于求生本能去拽他的手,却只听“咔嚓”一声,竟生生地拧断了他的脖子,脑袋瞬间低垂下来,被男人厌弃地随手一扔,重重地摔在地上,连个眼神都吝啬给。
不大的仓库瞬间被死亡的阴云笼罩,其他人也没想到男子会真的把人掐.死。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像把利刃,堪堪抵在脆弱的颈.动.脉上。
“肯定是那个孽.畜做的......”
男子揉了揉眉心,驱不散的阴郁,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眼睛扫过下面不中用的手下,反正都是些废物点心,干脆用来做诱饵,用驱鬼的鸡血激怒她,最后成功地几率会更大。
“你们几个今天晚上继续去昇侨守着,去之前带碗野鸡血去,洒在客厅的地垫下。”
“......是。”
几个人如蜂退散,也顾不上地上的尸体,夺门而出。男人嗤笑一声,不知从哪取出一把匕首,走向那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