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些稀奇。
容凌一直以来都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塑造了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形象,除去那次袒.露真心时少有的脆弱,殷山暝还没见过容凌这般。
和那次时息阁意外的羞赧不同,但他又说不出如何不同。
殷山暝对于情绪变化很不敏.感,七.情.六.欲在漫长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但因为容凌的出现而慢慢苏醒。
容凌也不知怎么了,一对上殷山暝的眼睛,突然就面上一热,慌乱的撇开视线。
那眼睛如清晨雪山上还未散去的薄雾,带着些许冷意,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却像秋日午后的暖阳,并不炽热,暖意却直达心底。
以往容凌从不会如此失态,现今却不知怎么了,心如小鹿乱撞,撞得他失了神,红了脸。
殷山暝见他脸越来越红,不放心,招他过来。
容凌突然像个未出阁的深闺佳人,扭扭捏捏地,迟迟迈不开这步,想着要不先离开,等会儿在过来。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容凌刚要转身,就被人箍住了肩膀,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脸侧。
一抬眸,就撞上殷山暝清冷的目光,硬是在里面琢磨出了几分关切。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
殷山暝只觉手下温度愈发的高,也能感觉到容凌不着痕迹的疏离,殷山暝收了手,若无其事地背过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体味残余的温度的细腻的触感。
“若是有人询问你的身份,你便说是本尊的新晋的辅佐官。”
容凌掐了掐手心,痛觉蔓延开,好歹算是不再心跳加速了。
“知道了。”
声音绵柔婉转,像是春风悠悠绕过重山,拂过清泉,一层层地缓和减速,最后落入殷山暝的耳里,如刚出生不久的奶猫嗲声嗲气的气音,听得心痒。
容凌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是什么妖精的声音。
气氛焦灼之间,容凌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尴尬就像薄冰碎裂,落了一地。
“辅佐官我还不够格呢。”
“私生子和辅佐官,哪个更好听?”
“......”
容凌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傻子也知道选哪个。
“辅佐官是干嘛的啊,这个职位好像在我丢之前都没有人胜任。”
殷山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无非就是综合判断,替本尊分担部分事务,以及接待访客等等。”
“啊?这么多?”
“反悔了?”
容凌话一哽,讪笑,“嘿嘿,哪有。和大帝一起工作,那是多少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啊!我做梦都会笑醒!”
“是吗?今晚你若是做梦没笑,便罚抄道经。”
“......”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大概,八成,或许,下章完结。
嘿嘿,准备全心全意投入到下一篇文去!
☆、句号
容凌侧卧在时息阁的罗汉榻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时不时翻动面前的人间杂谈,偶尔渴了,就伸手捏个放在小桌上的葡萄,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