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死了!”叶千逢一脸懵逼,然后反应过来,“不是吧!秦……我当场把他杀死了?”
“臭小子为我的弟子偿命!”于盳冷眼一瞪,直接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大手带过,恐怖的气息在四周蔓延,一瞬间压抑得在场所有人不敢动弹。
“放肆!”一道蓝色匹练挡在叶千逢面前,刚好震散了于盳的杀招,把他震退了回去。
赵大锤冷哼一声,挡在叶千逢面前,“于盳,这里可是北冥宗,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于盳一击不成,狠辣地眼神像是要把叶千逢活剥生吞,火冒三丈地大吼道,“你还知道这里是北冥宗,堂堂渝中国的四大宗门之一,难道就没有一点规矩可言吗!这臭小子废了我的孙儿不说,他还亲手杀了我的大弟子,你还要我怎样!”
“不对吧,于长老,我记得是铁坚先恃强凌弱,挑起事端的吧,小叶子他反击有错吗?”赵大锤黑着一张脸,不等于盳反驳,继续道,“更何况,当时场上那么多人看着呢,铁坚他怎么就被叶千逢亲手杀了?你问问他们。”
赵大锤指着旁边的十几个宗门弟子,又看向另一边神色复杂的紫宵宗弟子,冷笑道,“这件事,紫宵宗的人最清楚吧。”
被指着的众多紫宵宗弟子一愣,往后缩了缩身子,不敢言语。
“就是!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叶千逢心地善良,让铁坚磕了三个头就好心地放了他呢!”吴羽连连点头。
“对啊,本来就是铁坚的不对,仗势欺人,小人所为,死了活该!”
“就是就是,说不定是铁坚心怀不满,畏罪自杀,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嫁祸叶师兄呢!”
“嘘,说不定就是这个老头子杀了他弟子,然后为了他孙儿贼喊捉贼地跑过来撒气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众多宗门弟子窃窃私语起来,完全不顾于盳越来越黑的脸。
“胡说八道,颠倒是非!”于盳冷哼一声,强忍住胸腔里滔天的怒意,“铁坚确实是被重伤,但肝脏破碎,很明显当时就已经半死不活了,然后在床上修养不过半天就郁郁而终了,这就是蓄意谋杀!有心机的报复!”
“郁郁而终?”叶千逢一愣,满脸无辜地噘着嘴,“他心态不行,不能直面人生道路上的挫折,被气死了还怨我咯?”
“臭小子信口雌黄!”于盳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地盯着叶千逢,“就是你杀了他,你还有理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给铁坚烧纸还是上香?随你处置。”叶千逢摊开手,毫不在意地问道。
“放肆!按照你们宗门的规矩,无视宗门规则,私底下斗殴,并且造成一者伤亡,就要驱逐出宗,永远不得回宗!”于盳气得脸色发青,怒吼道。
“够了!”一个清厉的冷声传来,瞬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田玉芝一身湖蓝色华袍,容貌昳丽,身后跟了一队黑衣装扮的人,从人群里开辟出了一条道。
“就事论事地说,叶千逢间接杀死了铁坚,的确罪不可恕。”田玉芝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随即话音一转,“但确实是铁坚挑起事端,带着一众宗门弟子闹事,还口口声声按着自己宗门的规矩作死,怨不得谁。”
“更何况,铁坚还是你门下的弟子,来我们北冥宗就是这么一个拜访礼法吗?你身为长辈,不但无事生非,不以身作则,还胡搅蛮缠,怂恿弟子乱搅和一气,把我们宗门搞得乌烟瘴气,你就是咎由自取!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兴师问罪,真是可笑至极。”
田玉芝不咸不淡地冷喝,气得于盳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你你!好啊,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要包庇这小子了!”于盳气得浑身发抖,好像随时就要化身一条恶毒的蟒蛇冲上来。
“执法殿何在?”田玉芝理了一下自己的云鬓,朗声道。
“副宗主。”她身后为首的一个蒙面黑衣人抱拳应了一声。
他身材魁梧高大,虽然蒙着黑面,让人看不清相貌,但即便是他往那一站,一股强烈的威压就蔓延开来。
“此事叶千逢的确做得有失宗门风范,造成了不好的风气,就让他在思无邪面壁思过一个月吧,此事就此作罢。”田玉芝轻声道。
“是。”执法殿殿主抱拳,看向叶千逢,稳重威严的声音如同一口洪钟,“我们走吧。”
“是。”叶千逢一愣,点点头,走在前面,一群执法殿的队伍跟在他后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押人,倒像是……保镖。
“这这这!就这?”于盳的眼球差点突出来,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好了,于长老,这就是给你的交代,你满意就好了,不用这么夸张。”田玉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看得心烦,恕不远送。”
说罢,不等于盳回应,田玉芝直接转过身,无视了他。
“我们走!”于盳强忍住大脑壳传来的疼痛,袖袍一挥,带着众多宗门弟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