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也突然羞涩起来“没什么。”
红衣噗嗤笑出来,“今天都亏了你,我玩儿的很开心。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男狐闻言莫名有些恼火“你才活了多久?就这辈子了?”
红衣撇撇嘴“我是稀里糊涂的就做了半人半鱼的红衣,做到现在,也很久了,而且我有预感,稀里糊涂的事情,是不会长久的。我,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了吧。”
男狐突然一把攥住红衣的手腕,红衣突然被拉向他,有些懵“你干什么?”
男狐的脸近在咫尺,红衣本能地感到害怕,不停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男狐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只是突然很生气,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看着红衣的脸,男狐愣了半晌,之后突然猛地亲了上去。
红衣惊呆了,然而她越挣扎,男狐抱的越紧。红衣累了,摊在男狐怀里,男狐感觉到了红衣的虚弱,九尾大开,像毛茸茸的被子一样,将他和红衣都包在了里面。
红衣不再挣扎,她有种预感,她很快就将离开,所以,她其实,很渴望温暖,渴望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红衣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只孤魂野鬼暂时有了实体,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抓回去,被关起来,也许是被关在地狱里。她从没想过,当她变成人鱼那一刻,她的生命已经是全新的,她一直都只是红衣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九尾散开,男狐低头看着红衣,红衣垂着眼帘,但嘴角是上扬着的,男狐看到了,于是兴奋地将红衣抱进怀里,依恋地将脸贴上她的头发,轻轻地磨蹭。
“跟我走吧。”
红衣愣了愣。男狐又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跟我走吧,红衣。”
红衣这一刻突然想起了瓷音,她其实一直都明白,虽然一直以来是瓷音照顾着她,可其实真正被需要着的,一直都是她。瓷音需要她,红衣一直都明白。
“我……”
“什么?”
红衣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男狐奇怪地放开她,就看见她看着前方,瑟瑟发抖。
男狐看过去,便见瓷音站在他们前面,面无表情。
“月连衣。”
“什么?”
红衣突然低声对男狐说了什么,“月连衣。你的名字。”
男狐笑了笑,拉过红衣的手,面对着瓷音站了起来。
“我要带她走。”
瓷音似乎是极郁闷地叹了口气,瓷音看着一脸写满了绝不妥协的月连衣,手腕一旋,清御出鞘。
红衣见状惊恐地拦在了月连衣面前“瓷音,你别杀他,我不会跟他走的。”
瓷音闻言探出手去,自然而然道“过来。”
红衣犹豫,月连衣紧紧拉住她的一只手“别怕,我不会输给他的。”
瓷音紧紧凝视着红衣,再次轻启唇瓣“过来。”
红衣抬头,看着瓷音的眼睛,见那里面毫无温度,知道不能抗拒他。
红衣将手递给瓷音,月连衣见状眉头已不知不觉拧在了一起“你……”
瓷音拉过红衣,将红衣揽到身后,之后在月连衣还没反应过来时,狠厉地一剑刺了过去。
就在红衣以为月连衣死定了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将月连衣推开了。
红衣瞪大了眼睛“你……”
瓷音也不敢置信“是你……”
那人见月连衣还呆呆看着自己,不由得催促道“还不快跑!”
月连衣咬牙最后看了一眼红衣,之后化作一只火狐,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一阵风袭来,月泱抖了抖,她此刻浑身湿漉漉,风一吹,冷得很。
瓷音蹙眉看着一身白衣,但仿佛刚从水中出来的月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月泱,看着红衣,颇为好奇。她想起师兄对她说过,等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时,一切因果,都将揭晓。
“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我在水下,你在水面之上,那时你穿着男子的红衣,还被人追,而我穿着嫁衣。”
红衣点头,她走过瓷音,与月泱面对面,有些羞涩道“不光如此,我其实,后来,一直住在梅谷湖底,一直看着你和度曲,我对你,是不陌生的。”
月泱笑了笑“是这样,还真是有趣。”
月泱转过目光,看向瓷音,这还是第一次,瓷音在这个时空里,与这个时空的月泱,真正的面对面。
瓷音看了看红衣,再转回目光,他终于发现,红衣和月泱,本就是两个人。月泱死了,就是死了。
“你是谁?”
“炼丹师,瓷音。”
瓷音走向月泱,探出手欲触摸她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水。月泱的样子就像在水中的倒影,你看得到,却触摸不到。
“你……这是术!”
月泱的笑容变得冷酷起来“难怪白卓无畏,原来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妖道,瓷音!为了炼丹,你杀了多少人!我绝不会饶过你!”
水滴化刃,向瓷音袭来,瓷音一挥清御,将水滴挡了回去。
月泱笑笑“害人终害己,瓷音,这场吃人盛宴后,你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瓷音无所谓地笑笑,眼角的妖印扭曲着动了起来“到底,就算回到过去,我依然没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