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悲赡,喜悦的,只要是你,我都爱;也只有你,世间其他不过尔尔。”——慕仲渊/p
三月的锦城,乍暖还寒,又由于早上刚经历过一场绵绵阴雨,空气愈发阴冷潮湿。/p
从图书馆走出来,关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牛仔外套穿在身上。她从就是易寒体质,这个时候,自然是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p
图书馆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关,又因为处于风口的位置,此时,迎面的冷风直往里面钻。/p
关雎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了,她急忙停下脚步,将外套上的扣子一粒粒系好,又顺势理了理头发,这才迈步离开图书馆。/p
沿途遇见不少女同学,对方身上穿着单薄漂亮的超短裙,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笔直修长的纤纤玉腿。/p
对于这些,关雎只是神情淡淡地从她们身上扫过,继而向校门口走去。/p
关雎并无恶意,只是她的表情太过冷淡,就连那双眼睛的深处,似乎都透着一股仄饶清冷,瞬间就引起了一众女同学的不满。/p
“切,神气什么,不就拿了个国家奖学金么,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个顾嘉宝给顶了下去!”/p
“就是啊,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野丫头也想着进‘沙洲里’那样的大公司实习?真是不知高地厚……”/p
身后的冷嘲热讽不断传来,对此,关雎充耳未闻,挺直脊背只是前进,任由其逐渐湮没在冷风郑/p
校门口,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马路对面。/p
只一眼,关雎就认出了站在车旁早已等候了她多时的佟耀阳。/p
待车流散去,关雎穿过马路。/p
“阿筝姐,今周五了,夫人叫我过来接你回家吃饭。”话间,年过五旬的佟耀阳便要过来接下她肩头的书包。/p
“佟叔——”/p
关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佟耀阳的手落空在半空中,他迟疑地看着她,就见关雎垂眸淡笑,“我的家早在五年前就没有了不是吗?”/p
关雎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某些事一样。/p
她开口的时候,好看的眉目舒展着,嘴角牵动出一抹从容的笑意。/p
佟耀阳表情僵住,视线紧紧落在面前这个花季少女身上,关雎如今才二十一岁,正是花儿般的年纪,可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淡然与清冷……/p
这些,并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p
佟耀阳眼神里流淌出一丝难以抑制的悲伤与怜悯,唇瓣动了动,“阿筝姐,您别这么,其实夫人她……”/p
“佟叔,您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那个家的。那里姓慕,而我姓关!”/p
“顺便告诉她,如果她良心上过得去的话,大可以还像五年前那样,不顾及南柯的生死!”/p
五年前,关雎的父亲关振东投资生意失败,走上高利贷赌博的道路。/p
妻子佟心韵无法忍受他的愚昧以及外界的指指点点,毅然决然离开关家。/p
也就是在那个雨夜,关雎亲身经历了丧父之痛。/p
那一晚,尚在襁褓中的南柯突发高烧,关雎向邻居家借来电话给母亲佟心韵打过去,结果被对方当作是关振东不知悔改的借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