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算不算食了思锦的血肉?往后你是我,我是你,你伤我伤,你亡我亡,爹爹和三哥心疼我,也是在心疼你,我有庆芳斋的桂云糕,也分你一半。
思锦,我们骨血相融,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裴思锦想说什么,终没有说出口,她看着面前的人,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裴珬把嘴里的云草糕咽下,又要伸手去拿第二个,裴思锦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她眼里亦有泪,捏着裴珬手腕的左手轻轻颤抖,除却伤口的疼,还有心口的酸。
她破涕为笑,“你这小丫头,年纪小小,在哪里学的这些胡话?”
裴珬漂亮的如同宝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她,一本正经的说,“三哥说给我听的,他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什么什么交融来着……”
裴思锦急忙捂住了小丫头的嘴,生怕她下一刻就吐出什么惊世之言来。
与此同时,裴思锦也在心里暗暗给裴绫又记下一笔账,此人害她不浅啊!
“咱们不是说好,不听三哥的话了吗。”裴思锦讪讪的笑着,实在难看。
“可是我觉得三哥说得对。”裴珬很认真。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裴思锦挖空了脑袋,想出这么个词——一丘之貉——说的不就是这两兄妹吗。
她回想起裴绫那张酷似赵佑的脸,又看了看严肃认真的小丫头,不得不承认,这貉生的好看,也难怪有人宁愿上当受骗。
提起裴绫,裴思锦不免又想起郭禹。
郭禹这人死脑筋,认准了要她的命,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估计去宜州这一路都不得安生,而既要解决两家恩怨,就得连根拔起。
此事根在何处,不言而喻。
“小珬,你想去看看三哥吗?”
“哎?”裴珬一愣,她很想快点到宜州的旧宅去看看,但三哥也很想见……
不等她再说话,裴思锦已经做了决定。
“明天我们就去永新城。”
裴珬只能懵懵懂懂的说好。
裴思锦失血过多,本就皮肤白皙的她在烛光下显得惨白非常,整张脸毫无血色,裴珬担心她的身体,劝她早些入睡。
但裴思锦还挂念着闯进房内打算把裴珬拐走卖掉的两人,算算时间,他们也该醒了。
血腥场面少儿不宜,裴思锦把裴珬劝上了床,小丫头执着的抓着她的衣袖,总怕她又出门受了一身伤回来。
“你不许再走了。”小丫头犟起来像头牛,脾气也像。
“我不走,去去就回。”裴思锦一边说,一边试着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
小丫头渐渐松了手,她知道自己总不能拿根绳子把她两绑在一起。
她把头埋进被窝里,瓮声瓮气的说,“我会一直等,等你回来。”
裴思锦淡淡一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