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瞧着魏女则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不由哀叹:“夫人命苦啊。”
蓝思追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瞧着阴沉沉又阴雨连绵的天空,撅着嘴哀叹。
蓝景仪跑过来唤思追去前面吃早膳,还没开口说话,第一眼便瞧见了窗口处,那一身红衣的蓝思追。
“思追,你。。。”蓝景仪上上下下的指着蓝思追,蓝思追皱着眉头,低着头小声说:“他们说没有白衣了。。。。”
端着一袭白衣的魏女则站在月亮门处瞧着蓝思追,神情更加震惊,穿着一袭红衣的蓝思追,瞧着和他那人高马大的爹,几乎一样。
打着伞的安婆也看到了这一幕,赶忙拉了拉魏女则,轻声安抚。
魏女则深呼吸了好半天,才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端着衣服走到窗口:“给你衣服。”
蓝思追神情惊喜,欢喜的行了礼,接过衣服躲到一边换衣服去了。
魏女则多少有些心酸。“大堂已经准备好了早膳,过去吃吧。吃完若天气好了,便要启程前往金陵台了。”
两个孩子瞧着魏女则明显有些忐忑的表情,都不知道,魏女则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过,他们的思绪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岸停留太久,满满当当一桌子的早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哇。”所有小孩子都发出了惊呼声。
满头华发的安婆笑嘻嘻的说:“众位公子赶快坐下吃吧,都是我家夫人亲手做的。”
一群小朋友都兴致勃勃,他们很多人都是很少下山,山上的伙食向来清淡,很多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丰盛的早膳。
但,却没有人入席。
就算刚刚都已经窜出去半步的金凌,这会都被思追拉着,一个一个整齐的站在大门两边,等待泽芜君几个人先入席。
安婆瞧了瞧一群小朋友可怜兮兮又口水滴答的瞧着早膳,却没有一个人先入席开吃的模样,悄悄转身去找魏女则。
蓝曦臣和蓝湛其实都已经整理完毕了,只是因为魏婴还没有起床,蓝湛在等他,而蓝曦臣,他准备先去祠堂给里面的人上一炷香,拜祭一下前辈再去吃早膳。
魏女则瞧了瞧房间里的蓝湛和熟睡的魏婴,冲着蓝湛招了招手:“阿婴估计要睡到中午去了,你要不要出去吃早膳,你和蓝曦臣不入席,那些小朋友都不敢入席吃饭。”
蓝湛点了点头,恭敬的说:“这就去。”说着,又回头瞧了瞧还在睡的魏婴。
魏女则瞧着蓝湛温柔的目光,又顺着他的目光瞧着魏婴:“他的早膳,一会让人给他们端进来。”
蓝湛点了点,和魏女则对视了一眼,魏女则笑了笑:“阿婴脾气执拗,估计是不会独自留在这里,一定会跟着你上金陵台。只是。。。”
蓝湛也面露为难之色:“金陵台一去危险,我想让他留下来。”
“这件事,你们商量吧,”魏女则也颇感无奈,但她接着说:“稍后早膳之后我先带着金凌会金陵台,你们等雨停了再启程吧。”
那一路上,蓝湛都心事重重,就连以往总是和小朋友笑嘻嘻的魏婴,都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蓝景仪和一群小朋友有些局促不安,谁都不说话一路上陈闷闷的。
魏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情绪十分不稳定,这回眼睛里满是泪水,被蓝湛揽在怀里。
好半晌,蓝湛才开口询问蓝曦臣:“兄长,她。。。”
蓝曦臣点了点头,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他们说的谁。
只有蓝景仪和蓝思追知道,他们离开之前,三个人曾经去魏女则家中的祠堂里面上了香。
直到快到中午三个人才面露苦涩的出了门,被安婆强行留下吃了午饭才允许出门上路。
“思追啊,含光君他们瞧见什么了?”蓝思追将头靠近蓝思追的肩头,悄悄的说。
“不知道。”蓝思追摇了摇头,示意蓝景仪先不要说话。
蓝湛其实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但是他们瞧见的内容实在是不能对这两个孩子说出。
或者,根本就是对谁都不能说。
祠堂中,当然供奉着灵位。
这些年,魏女则的祠堂中,供着很多看似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细思起来却又让人感慨万千。
祠堂中,魏女则不仅供奉着自家早丧的夫君温晟,还有代替温晟供奉的温若寒。
只是温若寒的灵位被黄色的布片牢牢的盖住,同时,被盖住的灵位,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