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爸爸木云讲过的精神力研究历史中,存在着一个断层。没有虫族知道具体的原因,似乎就是突然之间,所有精神力操控的武器仪器消失不见了,在那个虫族称之为“无光”的时代中。
木云猜想是,当时发生了大范围的精神力暴走事件,或者出现了影响精神力操控武器的物体或者种族,使得虫族不得不放弃精神力,选择靠自身强悍的体质进行战斗。在一段时间之后,精神力就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当时的阴影则使得精神力研究停滞不前,甚至发生了后退。
木棉划拉着电子板,查看徐悠悠给出的教学大纲。就听见身边康纳一脸崇拜地看着徐悠悠,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小星星,嘴里念叨着:“我要是能像徐助教一样多好?博学多才,长得又好看。”
“是是是,徐助教是万千雄虫的偶像,雌虫最想结婚的雄虫。”
木棉的话引来了康纳的兴趣,他转过头,问:“你很清楚嘛?”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和徐助教早就认识了吗?”
“没有。”
“而且还很熟。”
很熟的木棉被徐悠悠点名了,上台和他一起完成今天的实验。全程打酱油,总能在徐悠悠伸手的时候递上合适的工具。
很快,一个小型的精神力接收器就完成了。这种东西的作用大概就是当溜溜球玩?
“或许你们现在还看不起精神力,但是精神力的用处并不只是这样。你们赶上了精神力研究发展的好时代。”徐悠悠感叹道,“可惜,老师无法看到这一幕了。”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小心地看了木棉一眼。见他脸色平静,“徐助教,我可以回去了吗?”
徐悠悠点点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下课。下课,一定要和木棉聊一聊。老师的离世太突然了,木棉他一定接受不了吧。
徐悠悠没有等到这个机会,木棉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
往后的很多天,徐悠悠没有找到木棉。他的课一个星期只有一节,其他的时候都跟着新的导师。他们要尽快地将精神力研究报告吃透,而作为著作者之一的徐悠悠则是最好的“老师”。
这些事情木棉并不知道,因为他很忙。
成家立业。
成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就是迈向成熟的一大步。木棉承认自己之前还有点少年心性,但现在看着容皱着眉头吃着营养餐,不得不忍着在卫生间吐出,木棉感到心疼了。这么强悍的雌虫,被折磨得如此脆弱,长发似乎都要失去光泽了。
容擦了擦嘴,脸上露出轻轻的笑,“你回来了?学校怎么样?”
“没什么,临时开会说了下学期实习的事情。”由于开会,才导致木棉在学校吃晚饭,现在才回来。没想正撞上容在吃饭。
木棉上前几步,将容圈在怀里,先摸了摸他的柔顺的长发,又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有一点湿气。“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订了一些果子,吃了对身体好。”木棉没有强迫着让容多吃一点的习惯,相反,倒是雌虫害怕肚子里的小崽子营养不良。
容应了一声,“好。”
身体早就在木棉怀里放松下来,这时候懒懒地不想动了。四周包围着他的是雄虫的气息,呼吸间满是木棉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容放松下来,这个狭小的怀抱里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饿不饿?我们去洗个水果,然后再抱。”木棉向来没脸没皮得很,之前就是个一直缠着男朋友的幼稚鬼,现在光明正大行使自己的权利,简直就想巴在雌虫身上不下来。再说,现在是失去亲人的悲伤痛苦敏感期。木棉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嘴上说一样,身体却很诚实,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抱着容挪到了厨房。
拿了个塞里球形果,拎了果汁,发现自己动作缓慢,这才将容安置在厨房边上。
容呆呆的,像是个“木头人”,睁着眼看着晋升为雄主的木棉为他做饭洗水果。这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他的记忆里关于厨房的画面,除了自己加热营养餐之外,很多都被木棉的劳动背影占领。
这是一个看着木棉的好时机。
他的头发又长了,发尾微微翘着。高大的身躯在厨房方寸之地动作麻利,脸上不带笑容,显得有点严肃,是在思考要准备什么点心吗?
不一会儿,雌虫就被塞了个满是零食水果饮料的托盘。
“我把餐盘收了,你去坐着。”收个餐盘也不过是提起丢进清洗机的功夫。木棉来到客厅的时候,容已经吃了几口水果,长发扣成一束,另一只虫爪划着电子板,丝毫不见刚刚的狼狈。
木棉凑过去咬了一口,这种塞里球形果超级甜,吃起来有点像荔枝,果肉却是绵软的,有点棉花糖的感觉,当然更奇怪的是它的果壳坚硬,据说从高空摔下,可以把地面砸出一个坑。但这对虫族的爪子来说,稍稍用力就可划破。
虫族是一个靠肉体开创新宇宙的种族,一点没错!
容看似认真地处理公务,其实正偷偷刷着论坛。流言他早有耳闻,帖子上的主角和现实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只虫。
此时,他的雄主正坐在地上整理着杂物。而身为雌君的他,却是大摇大摆地霸占着沙发,吃着水果零食。
水果早被吃完,零食只剩下个盘子,而果汁——放在对角的果汁只被喝了一点点,而雌虫面前的这一杯已经喝光了。
后知后觉的雌虫难得生出一丝惶恐,他那久远的雌虫婚姻课程记忆慢慢复苏。他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在沙发上吃着东西,而雄主却在地上做家务。
心里的惶恐和别扭让雌虫快速离开了沙发,单膝跪在了木棉的身边。
“忙完了吗?”木棉整理着东西,并没有回头,只是按照习惯拍了拍容的膝盖……哎,膝盖。木棉转过头,看着容,难得在这只雌虫身上看到一丝奇异的惶恐。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放轻柔了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