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而已,你答应我的事记得做到。”我保持着跪下的姿势说。
我看着凌朔勾唇一笑,唇形微动,缓缓吐出一句话,“谁告诉你我就一定会遵守诺言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起身离去。
我却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我大吼到,“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抱住了他的右腿,身上又留下几道伤口,但是这些我都不在意。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哽咽,问凌朔:“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明明跟我说,只要我愿意跪下你就会放过我,你就同意离婚。”
凌朔站在了原地,他低头看着我缓慢地一字一句说:“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你当真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右腿发力,将我甩出去很远,我能感觉到身上被划破的地方传来细密的疼痛。我的后背磕在了茶几的一角上,一瞬间,全身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一样疼。
我看着凌朔无情地走掉,踏上楼梯,进入书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侧头刚好能看见张妈的表情。她笑的很开心,甚至癫狂。
她带着身后的佣人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跟我说:“我看我们的少奶奶连条狗都不如,居然说跪下就跪下。每天起来做早餐又能怎样,还不是比我们还下贱?麻雀总是像爬上枝头当凤凰,可是爬上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其实连乌鸦也不如。”
我不想跟他们争吵,只是徒劳。
身体的痛苦让我不能动弹,我只能背靠在茶几上,看着众人的反应。伴随着阵阵耳鸣,我能听见身边佣人们猖狂的大笑,她们笑得我头皮发麻。
“滚!”我只能狰狞着脸,朝张妈吐出这么一个字。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张妈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她甚至用手指着我的脸说:“让我们滚,你看看,你配吗?”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当自己过得不是很如意的时候,总善于从比自己更惨的人身上找到安慰。我显然就变成了大家的安慰剂。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表情,任由她们嘲笑,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们似乎根本不会累一样,时间过了很久,还是围绕在我身边不散。
我听见二楼书房的门开了,“都笑够了吗?我看你们明天都不用来了!”这是凌朔的声音。
听到凌朔的声音,佣人们才三三两两散去,在走之前,还不忘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我还能听见他们低声的窃笑声。
我费力地抬了一下头,看向二楼凌朔的方向。
他眼神漆黑,漠然地看着前方,心思深不可测。
此时此刻,我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能被人轻易地徒手捏死。
呵,凌朔,你还真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