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吧。他们牛车可能坐不下,您和我单独一个就行。”
张建国抽烟的手抖了一下,看温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都变了。
不愧是戴大金链的。
温扆:…………
张建国见温扆不说话了,觉得有些无聊地咂咂嘴,起身决定去帮一下钟淮。
这几天好像都没看见他来了,别又去吃冷馒头了吧?
钟淮那小小一块田早干完了,正在坐在树底下卷草制的口哨。
见张建国来了,朝他吹了一声哨。
哨声刺耳,拉得老长。
张建国拉了拉耳朵,皱着眉骂他:“没事找事啊你?”
钟淮笑了,他笑的时候,眉间的疤痕也褪了平日的戾气,嘴角弯弯,像个普通的少年郎。
“张伯。”
张建国盘腿坐下,笑眯眯地,一副大尾巴狼样:“事儿做完了?”
钟淮瞥了他一眼:“嗯。”
张建国假装没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兴奋地拍了他下:“勤奋啊你。”
钟淮:“……你做什么坏事了?”
“咳,也没啥,”张建国挠了挠脖子,看了他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把那事和温扆说了。”
钟淮漫不经心地低头折着草蟋蟀:“什么事?”
“就…就你那谣言儿。”
钟淮动作顿了一下,又接着折,甚至低头笑了笑:“那挺好的。”
张建国:?
“你小子抽风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钟淮一眼,就见钟淮把草蟋蟀撕个粉碎,对他笑了一下:“他一个城市里的人整天和我混一起,你说好吗?”
张建国沉默了,他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想到温扆的样子,叹了口气:
“是个有前途的。”
*
温扆进城打算购置一点家用品,他拉上张建国,想了想又去找了钟淮。
温扆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钟淮有告诉过他家的地址,最近没怎么看到他人,应该是在家里。
温扆走到一间偏僻的木屋前叩了叩门。
没有人回。
他挑了挑眉,思考着某人是不是在闹别扭。
叩门声不急不缓,却又不断。
钟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张伯不是知道他这个时候是在睡觉的吗?
他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甩开门:“找我有屁事?”
动作僵住。
门口的温扆穿戴整齐地立在那里,眼里带着盈盈笑意:“你裤子穿反了你知道吗?”
钟淮:靠。
他猛地关上门,一转身,刚好正对着屋子的镜子,乱糟糟的鸡窝头和穿反的裤衩。
想想站在门口的人衣冠整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