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自私。”
这忽如其来的生气,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可陶七知道这不是霍厉的真实想法,他这是开始设下圈套诱拐,诱拐自己说出更多露骨的爱意宣言。
如果不知情的人听了这番话,还真的以为霍厉讨厌陶七这种自私硬凑上去的人。
可霍厉本身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啊,又怎么会要求别人不自私。自私的不顾陶七爱不爱他,就把陶七圈在霍家。自私的把全部家产送给陶七一个人赴黄泉。
自私的想要获取陶七更多的情绪值就如同现在,霍厉在不安,他怕陶七说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是谎言的,所以霍厉才会表现出声音很冷。
陶七怎么会不知道霍厉的想法,霍厉在不满足。
霍厉想要自己宣誓更多对他的主权,想要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才会搞出这种小动作。
可让陶七再说出表达爱意的话,太为难他了,喉咙仿佛被名为羞怯的枷锁束缚住,他想说,可是说不出。
陶七急得团团转,舌头在打结一句话都讲不出,他是不擅长说话,前面说了那么多露骨的话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从小生活在封闭的世界里,让他变成一个不会表露心意的人,因为没人愿意听,所以他更多时间都是在沉默。
“我我……”话在心口难开。
虽然知道这不是霍厉的真实想法,可陶七心中还是很委屈,刚刚他伤心霍厉还安慰自己说回家,转眼就说自己自私。
性格阴晴不定令陶七捉摸不透。
说不出霍厉想听的那些宣言,两重焦急叠加,竟让陶七眼眶里又微润,他紧紧的攥紧霍厉的衣服,不似刚刚的抽噎,而是无声无息的流泪。
衣襟前的一片水泽,霍厉知道他的七七又哭了,可这次,他倒是没有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后,安慰他别哭。
谁能想到他刚刚只是妒忌陶七的眼泪是为别人而流不是为他而流。
就算这个别人是陶七最重要的人那也不行,陶七是他的所有物,从他捡回家的那一刻,这孩子就只能属于他。
是他的啊。
霍厉眼内若有若无的阴霾,低头吻着陶七的秀发,动作轻柔视如珍宝。
过了好一阵子,霍厉才幽幽说道:“七七,别哭。”
一边哄着他别哭,一边想让他为你流泪的人不正是霍厉本人吗,可陶七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又以为他家温温柔柔的霍爷心疼他了。
霍厉的安抚让陶七心中越加内疚,霍爷这么好,这么为他着想,可他却连霍爷想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在这个“霍厉真的很心疼他”中,陶七以回忆作为支撑,闭上眼睛从霍厉怀中探出脑袋,双手捧着霍厉的脸,再次主动亲上对方的唇。
褪去第一次的青涩,撬开对方的唇齿,亲得用力,亲得比第一次更加轻车熟路,大胆,激烈。
霍厉躺平双手放在两侧,眼内笑意盈盈,仿佛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名为爱的土壤里,被园丁一步步精心呵护浇灌的嫩芽,迟早会长大,然后回报他。
霍厉察觉到陶七亲得意乱迷情,还停留在交换唾液的笨拙小步骤上,像只坠入欲望海洋的蜉蝣生物,无处求生。
他双掌覆盖上陶七的双手,把它们带到自己衣服的领口上,引导那只手一步步解开自己的纽扣。
陶七的手颤颤巍巍,一动不动。
霍厉勾了勾他的手指,陶七这才跟着他的动作解开对方的扣子,走向罪恶的深渊。
“解开它,你就得到你想要的。”霍厉声音轻诱鼓动,陶七听到这声音茫然抬起了头,眼尾泛红还沾染着生理反应出现的泪花。
“霍爷,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十八岁之前的陶七一直生活在陶家这个封闭的阴暗环境,没有人教他启蒙,从小都是在屋子里,他没有谈心的人。
十八岁后被赶出家门,在自卑又懵懂的青春时期跟了霍厉回家,两年来,霍厉虽然对他做尽了各种事情,可却没有和他上床,每到最后一步,陶七都很害怕,抗拒。
所以霍厉并没有碰他,他有的是时间等他的七七开窍,愿意主动祈求他碰他。
陶七在霍厉爱的编织中,慢慢变成对自身性结构不了解的雏儿,因为产生的欲望霍厉都用另外一种美丽的谎言帮他解决。
他慢慢依赖霍厉的主动,沉寂在霍厉爱的海洋中。
直到陶七二十岁,霍厉离开了,他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