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仪夏毫不在意地笑眯眯:“没关系啊,反正你会把我丢掉的福气一点点捡回来的。只要我不离开你身边,你的福气不就是我的福气吗?”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里面却像是加了腻人的蜜糖,让男人听了竟无言以对,甚至还有些脸红。
夏天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寻常话讲得人脸红心跳,撩得人欲罢不能。
偏偏他自己似乎还没什么自觉。
比如说现在。
刚刚说完那句话的他,转头拨出了一个电话。
号码赫然就是那个便宜侄子皮丰的。
皮丰这时候已经从编辑那里得知国内情形不太对,上网查过才知道整个经过,也知道粉黑大战正胶着在很关键的一点上。
那就是他的叔叔皮仪夏自证清白。
看到这里,皮丰差点儿乐出声儿来。
真有意思。要知道,叔叔上辈子的所有小说可都在那个跟随自己的硬盘里面,摸不到,听不着。他曾经试过,那个硬盘除了他之外,连张云起都看不见。
找不着硬盘,怎么证明小说不是他的?
叔叔明摆着翻不了身了。
不过,编辑联系他,肯定还是希望他早点儿从这场舆论战里翻身。毕竟都是写手,还是亲人,战线拉得越长,占用时间越多,对两人的名声越有妨碍。
无论是皮仪夏还是皮丰。
网民们站在他这面的多一些,支持皮仪夏的可也有不少,一直坚持着搅风搅雨,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自家大大真的抄了江山。
哪怕有法院判决也一样。
“不见棺材不掉泪!”皮丰冷笑一声,打算回国就把叔叔彻底解决了。
好不容易把这人逼出来,绝不能再让他像去年一样,突然消失无踪,让他的一番努力像是打在棉花上。
幸好他留了后手,出国前花大手笔买了水军。不然叔叔得了诺奖一事怕是会直接将抄袭的事翻过去。
现在嘛,就看他什么时候回去腾出手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手机就响了,号码是华国的,很陌生。
他随手接了起来。
“皮丰。”对方的声音响起来,皮丰的身体条件反射地一僵。
叔叔。皮仪夏。
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不会,应该说,他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哭诉?示弱?求和?
一瞬间,皮丰在脑子里勾勒出好几种可能。
可惜哪种都不是现实。
皮仪夏平静地告诉他,已经打算寻找证据进行翻案。
皮丰皱了下眉头,笑了起来:“叔叔,您今年刚二十多岁,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吧?怎么好像忘了,去年那判决的上诉期早就过了?”
如果皮仪夏直接决定告他,他可能还会在心里猜疑对方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间接性的证据,虽然他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现在么,叔叔说想找证据翻案,皮丰就只剩下好笑了。
“我知道早就过了,所以这不是上诉,这是再起诉一次。但这回,我是原告,你才是被告。”
许是离得太远,分在两个国家的缘故,皮丰竟莫名觉得话筒里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儿失真。
“啧啧,叔叔,您何必垂死挣扎呢?难不成您还真以为会让你找到什么所谓的证据?”皮丰半是挖苦半是试探地问。
虽然笃定皮仪夏找不到他灵魂里的硬盘系统,但对方的一个电话还是让他的心有些摇摆不定。
“有没有,找了才知道。”皮仪夏淡淡地说,“当初我离开得太匆忙,除了基本的衣物证件外,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带。这回我打算回老房子里找找,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皮丰差点儿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