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鬼地方一天天憋得胸中恶气难出的巴尔图果不其然很是受用。
即便想克制男人的那点对这东西的稀罕,却也难掩红光满面地露出淫邪的笑容敲敲自己身下的那张监牢板凳道。
“哟,没看出来,你他娘的倒是个上道又很会玩的啊,当初在狱外头一定过的很风流吧。”
“巴爷谬赞了,这种东西,您用着觉得好就是好。”
同他周旋多日,到此已快要一步步取得这个团伙内部信任的段鸮闻言倒也扯了扯嘴角。
“哼,还不错,你很上路,也很聪明,想要在这太平府监牢活下去,就得有这样的‘识时务’,放心,只要你不学着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咱们这儿说是外人眼中的监狱,可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儿既是‘神仙地’,也是‘恶鬼窟’,只看你进来了之后是想往哪条路上走。”
“今晚,你会得到点好处,不过等到该有的‘时机’,我会带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东西’。”
巴尔图这凑近了段鸮耳边的话,听着却有些令人心底沉下来。
但说完这牢中狱霸就冷笑地走开了,倒让人好奇他所说的‘时机’到底会是什么。
当他个人结束禁闭的第三晚。
人还躺在自己囚室内,闭着眼睛却没睡着的段鸮听到一阵不同于往常狱卒的脚步声,再睁开眼,他已看到上次的那个狱卒将牢门打开,又一脸你有福般地指了指自己扛在背上的一个白麻袋。
看地上那麻袋隆起的形状,和若有所无的脂粉香味一看着就知是什么,段鸮也清楚这是什么。
因往常其他牢狱中,也常有此类买通送人进来的事,他也给过暗示,这也就不令人大惊小怪了。
“这是什么。”
段鸮装着抬眸看向那袋子,看样子是在明知故问。
“哈,莫要装蒜,这是巴尔图送给你的,我也是收了银子办事,人已晕了,一点反抗不得,明日一早,我再来带走,你只管做你的‘新郎官’吧,哈哈。”
狱卒这一句话,已是将某些肮脏暗示的意思说的很明显了。
段鸮闻言先是沉默了下,等扯了下嘴角回了句‘那替我谢谢巴爷’,却也任由那狱卒就这么走了。
巴尔图那边料想这世上也不会有个男人能拒绝这送上门的‘肥肉’,也就没兴趣呆在门外偷听只自己去别处睡觉了。
等人走了,坐着望着囚牢顶的段鸮想想还是用一只手解了那袋子一角撇了眼里面一下,又探了下那光溜溜的‘货物’的鼻息,确认是熟睡状态,他才收回手。
眼前一片漆黑。
阴暗浑浊的囚牢环境,确实也放大了人心的丑陋和疯狂。
段鸮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内心野心和欲望天生就极重的人,他是多年凭天性压抑下的冰山暗流,永远渴望着更多。
可半晌他却只退回去坐下,又对着囚牢顶和对面已经对着他暗了两三天的某间囚室,枕着手臂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
到隔一晚之后天亮时,狱卒来开门时,只看到没穿上衣的段鸮露了半边胸膛一个人坐在阴影中,看表情倒是还挺‘餍足’。
那看样子是收拾妥当的袋子也是恢复了原样。
此后,这不一样的‘礼物’又从来了三四次。
次次段鸮似乎都没拒绝,而当着三四次的互通往来后,巴尔图就趁机找了机会正式结交上段鸮了。
毕竟他都尽情风流个痛快了,看来也已是草寇英雄彻底降了自己。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不做多想,巴尔图一个悍匪,却也真将他当做个在监狱里只求享受的恶徒,就这么把他也一块收身边了。
这下,在狱中化作蜘蛛般埋伏多日的段鸮也才算是又通过一层考验,进一步地打入了那巴尔图一伙人的内部了。
“巴爷,您坐这儿嘿嘿,小的们都给您找好地方了!都给我们巴爷让一让!滚开点!”
眼下,这一声狗腿十足的吆喝,来自一个毛发干黄,长着悬胆鼻的瘦皮。
他名叫‘四分六’,像是个绰号,段鸮却也和他不熟,但凡来这槽口一早吃饭,都是由这小子给巴尔图开路。
这也是那个恶徒狱霸和他的手下们平日里享受的‘优待’之一。
可若说一个巴尔图也算了,段鸮一个新来的也能攀上这关系,外人看着有艳羡,有眼红,也有说不出的议论纷纷。
不过心里是不服气,自打知道段鸮成了巴尔图的人,犯人们却也不敢再惹他了。
甚至一度为了攀附这位‘新老大’给他悄悄地上过贡。
所谓‘上贡’,就是私下时不时给段鸮送点好处,这之中有些拿碎银换来的一两碟好酒好菜和布鞋帕子,诸如也让他以后若是碰上自己有难的情况下多帮衬帮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