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什么。”
这一刻,她声音很轻很细。戚言商逼近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她睫毛扇了扇,不愿看他。
他想,听她说什么呢。
她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
手链,尹向泽对乔语诺的心思,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心中的猜忌吗?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在乔语诺的事情上,戚言商已经对尹清欢没了耐心。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吊着他,一边伪装无辜,一边却又给予暗示。
如果尹向泽跟语诺的死有关,那么尹清欢作为他的亲妹妹,会轻易说出刚才那些话,把她哥哥拉下水吗?
她的话,真真假假,没人能知道,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透过玻璃窗闪过光亮,雷鸣的巨响随之而来。
女人身子猛地一颤,下一刻双手紧紧抱住眼前男人的身躯。
“戚言商,我好怕!”
他本该第一时间推开她的,眼底的阴鸷,恨不得将这个往他怀里蹭的女人给撕碎。
在男人将她推开之前,尹清欢先一步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然后,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被他再次推开。
上次她被fiona下了药,都那副模样了,戚言商都不肯再碰她,更别说这次了。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她吃痛地皱起眉目,感觉要脱臼了。而男人的脸色,阴沉至极。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听得出,他是真的恼火了。
忍着腕间传来的疼痛,尹清欢不怕死地回呛一句:“你扔啊。”
戚言商菲薄的唇冷如刀削,她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了。
“戚言商,你不碰我,是在装贞洁烈夫吗?”
女人讥诮道,向来只听过贞洁烈妇,怎么到戚总这里,倒角色互换了呢。
“可是你装给谁看?死去的乔语诺可看不到这些,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她说着,红唇再次贴近男人耳边,眼中凝了冷意,字字清晰——
“别在我的坟前哭,会脏了我的轮回路。”
他故作情深的样子,以为死去的“她”会因此感动而原谅么?!
戚言商冷倨的眸子重重眯起,她的话,每一个字,清晰透彻。
尤其是“我”这个字,让他眸底骤起猩红。
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化身,要告诉他,无论做什么,做多少,“她”都只会觉得恶心。
此刻,那张久违的容颜与尹清欢渐渐重合,他手指之间咯咯作响,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扣住女人的腰身,撕碎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大掌捏紧她的下颌,彼此呼吸相缠,空气里的暴戾因子不断蔓延。
她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眼中的泪落下,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
“戚言商,你没那个资格。”
想把自己洗白,抱歉,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只有你这辈子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才是你的报应。
……
乔家。
“乔小姐。”
“我来熬吧。”
管家见乔安妮拿起药包走向厨房,忙跟上前说道:“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做吧,药味重,怕乔小姐你闻不惯。”
“凡事都有第一次。”
管家听了后,也就没再说什么,看着乔安妮在厨房里忙活,管家欣然笑了笑。
乔二小姐现在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说以前也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但始终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如今,语诺小姐遭遇不测,乔董事身子也大受打击,而乔二小姐……看来以后乔家,还是要靠她来撑起。
乔安妮将药材倒入药罐,见管家没有再看她时,她从包中拿出一小纸包。
纸包里也是一味中药材,在乔父的药方里也有这味药材——藜芦。
只不过,这味药虽然有降血压的功能,可是一旦量要是放多,就会适得其反,有毒性的中药本来就很多,而藜芦使用不当,是会让人记忆衰退或昏迷休克甚至可能会造成死亡。
没有犹豫与迟疑,将整包藜芦都倒入药罐,注入了水开始煎熬。
没一会儿,女人拧了拧眉,中药的味道,真是让她恶心。
半小时后。
她端着药上了楼,敲开了乔振深的房门。
“爸,该喝药了。”
乔父从开始对她有所怀疑后,对她的态度就不太好。他冷冷睨了她一眼,说道:“放着吧。”
“中药凉了再喝会伤胃,爸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垮,不然谁来找到杀害姐姐的真凶呢?”
她有意咬重,找到两个字。她这位父亲真当自己是破案侦探了吧,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着,非要自己往死路上走。
乔振深神色凝重,而后点点头,接过乔安妮递过来的中药,同往常那样,眉头都不蹙一下,将药喝完。
乔安妮唇角的笑意从未止下,离开父亲房间之前,她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爸,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然后,就在这个好梦里,一睡不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