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姐姐，你赠我人参，我对你甚是喜欢。对莹莹有未刁难，柔嫔姐姐自个心里跟明镜似得。今儿个这事，我一定会亲自与陛下说。”纳兰茜神色认真。

柔嫔扑哧笑出声：“纳兰婕妤怎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与犯错了找娘亲哭诉似得。陛下日理万机，哪里又闲心听你吵嚷后宫这点小事。也别怪本宫多嘴，纳兰婕妤你也不是孩童了，甭成日说话做事不经脑子。”

纳兰茜听了也不生气，她也笑了：“陛下就喜欢我如此，陛下我说没心机，与我在一起好似多年交心夫妻。”

纳兰茜打小被几个兄长宠爱，爹娘捧在手心里，哪里遇上柔嫔这样的。苏朝阳本还担心纳兰茜性子直，怕纳兰茜应不上话，但纳兰茜的耿直就是她最好的回应。

柔嫔本想气一气纳兰茜，也不知该说纳兰茜痴傻还是真的天真，竟没吃全她的话。反倒把她自己给气了，她当下就板着脸：“纳兰婕妤想说，那就与陛下说去。”

语毕，她拂袖离去。这世上唯独不能与傻子孩子论道理，纳兰茜两者皆是。柔嫔也不想对牛弹琴，反倒气死自己。

看着柔嫔气冲冲走了，纳兰茜抿抿唇：“苏姐姐你说的对，她仗着自个是温贵妃娘娘的人，肆无忌惮。”

苏朝阳沉默片刻：“我也与陛下说说，给莹莹换个地方。”

今日她跟纳兰茜对柔嫔说的，柔嫔一定会记在心里，来日又算在吕莹莹头上。

“苏姐姐，你一定要说服陛下。”纳兰茜说起来就有点丧气，“我与陛下说了几回，陛下都没答应。”

“我尽量。”苏朝阳拍拍她，“走吧，你不是还要去莲皇贵妃那，莫要耽搁了。”

两人出了玉粹宫，分别往城楼和未央宫去。

凝香斋内。

素落走了进去，吕莹莹靠在软枕上，素枝在给她喂药。

素落转达了苏朝阳的话，吕莹莹不悲不喜，神色漠然：“她倒是有心了。”

“小主，苏美人和纳兰婕妤真是个好人。”素落不由夸赞。

“嗯。”吕莹莹应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人，在宫中是没有任何用的。

——

苏朝阳到了城楼，整个城楼都被封了，外有禁卫军把守。

苏朝阳猜测，这是萧胤为了保护现场。

她亮出玉印，禁卫军让她进去。

沿着台阶上去，每一步，似乎都在感受着当年的一切。

长姐是自愿走上来的？还是被人抬上来的。

这边的城楼只有到了祈福时，才会开放。

平日里有人巡逻，只要时间错开，没人会瞧见有人上了城楼。

她走到了门前，大门上有锁头。

卷宗上写了，城楼的门素来是不锁的，每隔两日都会有宫人来打扫。

萧胤让人通知她来城楼，却不给她钥匙。

苏朝阳无奈叹了口气，正要转身下去找禁卫军拿钥匙。

去路被挡住，她被阴影笼罩，抬眸一看，是萧胤。

他们离的太近太近了，她好似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那双冷冽如冰山的眼瞳，瞬间冻住了她。

她心“咯噔”一下，连忙后退一步，低头行礼：“臣妾不知陛下来了。”

萧胤看着苏朝阳，方才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她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她如惊弓之鸟，慌张离去。

“钥匙。”他将钥匙递给苏朝阳。

苏朝阳连忙接过钥匙，她欲言又止。

萧胤犹如洞穿了她心思似得，问道：“你想问孤为何来此。”

苏朝阳不答默认，萧胤总不会是为了给她送钥匙。

萧胤说道：“钥匙一直在孤这，孤想亲眼看你能找出什么。当时在城楼下的情况，没有人比孤更合适告诉你。”

“臣妾明白了。”简单点翻译过来，给钥匙只是幌子，想盯着她，不信任旁人。

苏朝阳把锁头打开，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她抬手扇了扇，再看萧胤已经拿出扇子，挡着脸了。

“这里头还保持着原样？”苏朝阳皱着鼻子，跨入门槛。

一年多没人打扫，里头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嗯。”

萧胤应完，苏朝阳视线落在地上：“臣妾看未必。”